君遷摩挲了幾下手臂,麵前這個青衫男子的笑聲實在滲人,可他看了看玉南夜和杜若的臉色,就知道此人身份非同小可。
玉南夜心情的複雜無以言說,就像是明明腹內有千言萬語,提筆卻無法寫出隻字片言一般。
永夜之境,奇怪的笑聲打破了屬於魔界特殊的寧靜,直到另一個聲音的出現,才終止了無比尷尬的場麵。
玉南夜笑了一聲,向他打了聲招呼:“喲,今兒個是什麼日子,本尊想知道,是什麼風能把您二位同時吹過來?”
來人雪色長發簡單束起,紅色長衫隨風微動,手中木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更引人注目的是緊跟在他身後的兩個小生靈,長著細軟軟的絨毛,一跳一跳地跑著,時不時蹭一蹭那人玄色的長靴。
王汐凝眉,旋即舒展開來,雖然麵前此人同無為道派掌門玉南燭極為相似,但也早有傳言說永夜城魔主同玉南燭關係匪淺,這樣看來豈止是關係匪淺,簡直是血濃於水。於是合上手中梧桐木扇,畢恭畢敬地衝他作揖,“久仰大名,早就聽聞永夜城魔主和無為道派掌門關係匪淺,不曾想竟是這種關係,實在是失敬。”
這個世界就是太小,有點事情全都傳開了,可見到衣冠楚楚又透著文質彬彬模樣的王汐,再看看此時陷入癲狂的青衫男子,玉南夜不免疑惑,當初究竟是誰被關進了鎖靈塔?而麵前向來水火不容的二人來到魔界又準備唱哪出大戲?
似乎是知曉在場之人的疑慮,王汐看了一眼神色淡漠的陸三通,又看了看謝青手中緊攥著不放的刀,心中也明了幾分,想到此前重重,無端歎了口氣,神色緩和幾分說道:“走吧,這裏已經沒有你想要的了。”說完就要拉著謝青離開。
謝青本就是符修,身為器修的王汐的武技在三界也能排個前十,可謝青不知哪裏來的極其,竟能掙脫王汐的鉗製!
“我哪也不去,”一綹頭發從耳邊滑了下來,擋住謝青本就蒼白清瘦的下顎骨,卻見他眼周猩紅,一隻手拿著刀,另一隻手向自己曾經也是唯一一個徒弟伸了過去,臉上努力扯出笑容,“你可願跟我走?”
朱雀聞言心頭一顫,“你休想!”不等朱雀回答,君遷一把推開謝青,“如果她真的跟你走了,你會對她做什麼?”
謝青幹瘦的身體重重地摔倒地麵,他緩緩爬起來,踉蹌幾步,斯文地整理額前散落的碎發,依舊是麵帶笑容地回答,“抽出永動的靈魂,獻祭落陽山,這樣就不用再犧牲任何人了。”
“你也是這麼想的嗎?”君遷握緊雙拳,看向王汐問著,眼神淩厲,仿佛王汐的回答隻要讓他不滿意,他就一拳打到他那張好看的臉上。
王汐沒有急著回答,將一直在腳邊跑來跑去的兩隻毛球球抱到懷裏,輕輕地摸了摸他們道:“我隻是來帶謝青走的。”
“我還以為她所有的師尊都是想要用她來換天下人的清高神仙呢。”君遷戲謔道,卻不想話音剛落,謝青以奇快的速度持刀衝向朱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