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
婦女端著一鍋香噴噴的粥放到旅人麵前。
“後生,趕了一天的路,餓壞了吧?快來嚐嚐大娘的手藝。”
婦女熱情招待著。
“那怎麼好意思?”旅人靦腆的撓了撓後腦勺,笑起來眼睛就眯成一條縫,看起來十分的人畜無害。
婦女依舊笑嗬嗬地說道:“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大娘看你的年紀,跟我兒子也差不多,不過他平時都在皇都求學,很少回來……”
中年男子狐疑地將滿臉堆笑的婦女拉到一旁問:“我們什麼時候有兒子了?”
婦女聞言臉色不悅,惡狠狠地剮了男子一眼,“你少說兩句,不會有人把你當啞巴。”
說完,拍拍身上的土,又是跑到旅人麵前,嘴裏不住叮囑:“趁熱吃啊。”
旅人將那碗粥端到嘴邊,大約是嫌那粥太熱,又放了下去。
卻見那婦人隻要旅人端起碗筷,喜悅之色就溢於言表,放下碗筷麵色就沉了幾分。
最終旅人還是吃下了粥,他睡得比夜色還要深沉。
婦人硬要拉著中年男子去旅人的房間。
“不行啊,不行啊。”中年男子,連連拒絕,“那小娃兒不容易,我們就算打誰的主意都不能打那小娃兒的主意啊。”
“你曉得什麼?那箱子沉甸甸的,一準是有不少寶貝,這票不做我們吃什麼?吃你從河裏打來的魚?老娘早就吃膩了。”
婦人聲色俱厲,不管不顧地將中年男子撂到一邊,中年男子也隻得跟了上去。
打開那半人高的箱子時,婦人不受控製的發出一陣驚呼。
箱子裏麵是一個人,一個小女孩閉著眼睛,靜靜地躺在箱子裏,中年男子見到那箱子裏的人,頓時臉色慘白。
“我還以為,你們這種年紀的人,忘性都很大呢。”躺在榻上的旅人睜開雙眼,慢悠悠的坐起身子。
婦人臉上盡是懼色,她顫抖著抬起手,指著那個笑眯眯的旅人。
“你,你怎麼會……”
那鍋魚片滾粥裏夫人放了足量的蒙汗藥,她眼睜睜看著旅人吃下去的,怎麼可能會醒過來?
旅人不急著回答,隻是看向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二話不說,立馬跪在地上猛的朝旅人磕頭求饒。
旅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河中央,不憑借任何東西憑空上船的嬉皮笑臉的少年。
當初,少年明明答應放過他的,可他為什麼現在出現在這裏?
“你若是還記得我,這件事就好辦了,”少年眯著眼睛笑道。
“有人花重金請你去吃官司,怎麼樣?跟我走一趟吧。”
中年男子登時臉色慘白。
抖著聲音問:“去哪啊?”
“陰曹地府。”
話音剛落,木箱子裏的人動了動,睜開那雙淺琥珀色的毫無生氣的雙眼。
深夜,就在一聲哀嚎中結束。
鄰裏街坊圍著那個木屋,不時的指指點點。
“嘖嘖嘖,太慘了,一夜之間被怪物吸幹了血。”
“誰這麼殘忍啊。”
“我們要是知道還要官府作甚。”
眾人七嘴八舌,也沒討論出個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