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顏雪又問:“你的傷怎麼樣了?”
裴釋一臉春光燦爛的笑:“沒事,都收拾過了。”
莞顏雪“哦”了一聲,出於一種仿佛是心髒被人捏著很擠壓的難受感覺,她就是見鬼的手癢癢想去摸一下他的傷處。
她也真的這麼做了。
於是她很清楚的感覺到了,在她手摸上他傷口的時候,他的什麼明顯的僵住了一瞬。
莞顏雪心下不安的揪住他的衣領,就開始執著的脫他的衣服。
一開始裴釋肯定是不幹的,還死命的堅持著到處躲。
莞顏雪偏就跟他耗上了,抓住他的衣領就是不鬆手,還一邊呲牙咧嘴的喊“我腳疼,你別動。”
終是,裴釋敗給了她那句“腳疼”。
當她把他衣服扯開,又把他那隻因為她碰了一下就已經被血氤氳開的包紮布扯開。她就看到,他的背上不止箭頭還沒被拔掉,已經開始化膿了,有一條非常恐怖的傷,紅腫不堪,肉都向外翻著,紅黃色的血水一直在淌。
莞顏雪死死的掐著自己的手背淡定的坐到裴釋麵前去:“裴釋,你告訴我該怎麼治療。”
裴釋依然笑的雲淡風輕的安慰她:“傻丫頭,我沒事,不能讓這裏的人看到我身上的箭頭好刀傷,老伯是把咱倆當成了被捕獵陷阱誤傷的人才救下了咱們,要是讓他們看到我身上的這些刀箭傷,肯定會嚇到他們,也會為咱們自己帶來麻煩。況且,這點傷真不算什麼,別擔心,等你腿再養好一點,咱們就走,我回去再治也來得及。”
還沒等莞顏雪開口再說什麼,茅屋外麵傳來了老婦人的聲音:“公子,你們在裏麵嗎?”
裴釋示意莞顏雪不要再說了,然後一邊穿衣服一邊朗生應答:“大娘,我在。”
老婦人再次喊話:“我做了點家常便飯,快來吃飯吧。”
飯桌上,莞顏雪悶悶不樂的低著頭扒著碗裏的野菜湯。
裴釋見此,夾起點小鹹菜放到她碗裏,還給她拿過一個窩窩頭放在碗邊的碟子裏。
老婦人有些羞紅臉的小聲問道:“姑娘可是吃不慣這些?”
莞顏雪搖搖頭:“吃的慣的。”
裴釋有替她解釋到:“大娘,她是剛醒,胃口不大好,她其實很能吃的,您不用管她。”
老漢也接口道:“公子和姑娘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孩子,真是兩個不錯的孩子啊,難得你們不嫌棄老漢家這粗鄙的食物。”
老婦人忙又接著說到:“可不是嗎,姑娘一看不是俗人,美的跟仙女似的,將來公子再考個秀才舉人,博個官當,你們啊,可就是讓人羨慕死的一對神仙眷侶了。”
莞顏雪聽不明白了,於是插嘴問道:“為什麼一定要當官才能當神仙啊?”
老婦人樂嗬嗬的說:“那是當然了,當官的多好啊,都是有錢有身份的人,當了官就可以想清福了,多好。”
莞顏雪還是不懂,這天下的官,就比如那個知府,有什麼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