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緊跟在姥姥身後,去看姥姥大顯神通。弟弟看見也要跟著,姥姥怕他年紀小礙事,讓他跟爸爸出去玩,弟弟拉著姥姥的衣襟就是不撒手。
悠悠掏出個大白兔奶糖遞給他:“迪迪,你聽姥姥話我明天再給你一個。”
“嗯,迪迪最聽話了,姐姐你趕明可別忘了。”弟弟說著,喜滋滋的拿著糖,麻溜地跑著找爸爸去了。
二爺韓德福家的三間西屋,北邊的兩間住人,進門是廳房,裏麵的一間二奶帶著兩個女兒住,二爺帶著兒子寶景住在牛屋裏。
最南邊的一間是廚房,姥姥進來就忙上了。
把豬肉切下一斤多和雞放到鍋裏煮上。半斤多五花肉條做酥肉,半斤多肥肉片做滑肉,剩下的二斤肥瘦分開剁肉泥。拿了兩個白麵饅頭切條,一個辣(白)蘿卜擦絲剁碎。
廚房裏“乒乒乓乓”響了半個多小時,姥姥看鍋裏的肉和雞煮好了,用笊籬撈上來把肉湯舀到鬥盆裏。
鍋裏添上水煮了5個熟雞蛋,剝了雞蛋皮一切兩半,把雞蛋黃取出來,裏麵塞上瘦肉泥再合起來,外麵掛上麵糊。
由於肉量較少,姥姥在處理好的肉中放了雞蛋清,多加麵粉,盡量的增加份量。
鍋裏倒了大約3斤油,姥姥麻利的把紅燒肉、四喜丸子、雞蛋包肉、酥肉、饅頭條、蘿卜丸子炸了出來。
把油倒出來,趁油鍋底把剩下的雞蛋黃攤成金黃色的薄餅。
刷幹淨鍋加上水,接著汆肉丸子,滑肥肉片,終於把該準備的都做好了,天色也暗了下來,姥姥直起身捶了捶後腰,笑嗬嗬的吩咐二奶把東西放好,謝絕了二奶奶留飯的盛情,領著悠悠回家了。
媽媽已經做好了晚飯,白麵菜饃饃(素菜包子)、花糕鼻子(用棗和白麵做的花樣麵食)。冬天天短黑的早,村裏人為了少點燈省燈油,習慣在天黑前喝完湯(吃晚飯)。
“媽媽,你咋不燒湯(稀飯)啊。”看著媽媽往碗裏舀白開水,悠悠不解的問。
“大年初一到初三晚上喝白水,喻示新的一年清清爽爽,不招惹亂七八糟的閑事。咱這裏的人習慣把稀飯叫做糊塗,大年下就喝糊塗寓意不好。”姥姥給悠悠解惑。
在悠悠的記憶裏,自己家吃白麵饃的時候很少。碗口大的白麵菜饃饃,哥哥高興地一口氣吃了兩個,小弟也吃下了一個。
爸媽一人才吃了一個,看的出來是舍不得吃了,姥姥拿了個花糕鼻子掰開遞給了他倆。
“嚐嚐今年的花糕,這棗可是你們妗子特意挑的,個個又大又圓,甜著那。”
看著這溫馨的一幕,悠悠暗急,自己的商城裏的東西堆積如山,可是家裏人卻處於忍饑挨餓的狀態。怎樣才能把裏麵的東西光明正大的拿出來,改善家裏的生活啊!
飯後,喂了雞和羊。媽媽又燒了一鍋熱水,一家人刷牙洗臉燙腳。
在悠悠的潛意識裏,自家這個習慣沒少被村裏人說道(議論)。水費點力氣多挑幾桶就有了,家裏的水缸是最大的,能裝八筲(桶)水。
可是柴禾比較緊張,大多數人家都不夠燒的,為此,姥姥和姥爺起早貪黑的拾柴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