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又回到了那年夏天,季念剛升上初二,由於她品學兼優,被學校作為重點生培訓,從分校輾轉到了第一中學的課堂。
第一中學包括初中以及高中,是全市的重點學校,那個眉目如畫的男生,也就是在那時猝不及防的出現在她的世界中。
天剛下過雨,季念抱著一本書走在校園的林蔭小道上,高雅樸素的棉布白裙是季念的最愛,她沒有朋友,是的,一個都沒有,那時的季念,說不上高傲,隻是不願與人交談。
“季呆子,發什麼呆呢!”
一顆不大的石子就那麼打到了季念的身上,棉布白裙被染上了一抹及不和諧的汙漬,她皺了皺眉,看了看那個始作俑者,除了蘇錫,沒有別人會叫她季呆子。季念不知道為什麼蘇錫那麼愛針對她,總之,那個時候的季念,真的是很不喜歡蘇錫。好多年以後蘇錫才跟季念說,那隻不過是那時候表達愛的方式而已,想要吸引你注意力,可是你從未正眼看過任何一個人,看看,那時候真傻。
“哎,季呆子,你別走啊。”
季念不理會身後那個聒噪的男生,向前走去,走了不知道多久,她看到了籃球場裏一群揮灑汗水的男生,籃球場被圍的水泄不通,女生賣命的喊著一個人的名字。
傅林森加油!
傅林森!!男神加油!男神最帥。
傅林森?印象中似乎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哦,對了,他應該就是他們班女生口中經常掛著的那個高二學長了。十四歲,好奇心促使著季念伸了伸脖子,踮了踮腳尖,往球場中看去。
就停頓了幾秒鍾的時間而已,一顆球就那麼直直的朝著季念飛來,一時之間,她忘記了躲避,任憑那顆球砸到了她的臉上,季念暈倒之前還在想。唔,今天是我的倒黴日麼?人群中跑出一個人,焦急的說著什麼,可是這些,季念都沒有聽到。
季念醒的時候,隻覺得頭疼欲裂,睜開疲憊的雙眼,發現醫務室窗戶邊背對著她站著一個男生,一個身姿挺拔的男生。
傅林森意識到季念已經醒了,轉過身,嘴角釋懷的揚起了一抹微笑。
你醒了?
季念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生,冷淡如她,卻還是在此時陷入了那種溫柔之中,自此以後,挫骨揚灰,萬劫不複。
傅林森走到季念的病床前,用溫暖的大手覆上季念的額頭。
還好,不燙了。你叫什麼名字?剛剛用籃球打到你真是不好意思。我是傅林森,高二三班。
季念楞了片刻,低下頭,小聲說到。
季念。季節的季,思念的念。
嗯,很不錯的名字。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或者是哪裏...
沒等傅林森說完,季念就穿好了鞋子。
我還有課,先走了。
說完就拿起桌子上的書風風火火的衝出了醫務室。那席棉布白裙,就成了傅林森一生的念想,傅林森嘴裏輕輕重複著
季念啊。
季念回到教室的時候,已經上完兩節課了,蘇錫從後麵用鉛筆戳了戳前麵的季念!
“季呆子,你竟然逃課啊。”
季念隻是瞪了他一眼,又回過頭去,整理筆記。
蘇錫被季念瞪的渾身發麻,不要命的在後麵踢季念的板凳。
“你到底想幹嘛?蘇錫”
蘇錫嘴角揚起一抹輕佻的笑容。
“我說季呆子,原來你知道我叫什麼啊。”
“無聊。”
“哎哎,別回頭啊,我記了筆記,你求我我就借你抄啊!”
十四五歲的年紀總有一種征服欲,越不聽話的事物他就越想捋順她的毛,蘇錫就是如此。
“不用。”
季念拒絕了,是的,就算是蘇錫求她抄她都不會抄的,關於為什麼,那就有兩個原因了,其一是因為她不喜歡蘇錫,甚至有點討厭他,誰讓他老欺負她,第二,蘇錫是屬於那種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他的筆記,完完全全的不可信。後來他們回憶起來,蘇錫尷尬的笑著說,這是硬傷啊!
可是那個時候的蘇錫看著自己所認為的一片赤誠之心就這麼被季念無情的蹂躪了踐踏了,心裏那叫一個不爽啊!於是就更加堅定了要讓季念對他伏手稱王的決心!
於是乎那一節曆史課蘇錫想盡了所有辦法去折騰季念,他沒想到的是這個看似平靜的女生竟然一氣之下跟老師說了,那個老處女曆史老師本來就處於更年期,狀態就像卡在火山口準備噴泊的岩漿,就等一個導火索,季念很光榮的成為了那根導火索,而蘇錫,就變成了火山爆發後的那一撮炮灰。
蘇錫被攆到校長辦公室的時候用唇語對著坐在那裏的季念!
你狠
季念破天荒的對著蘇錫做了一個鬼臉。
那是蘇錫第一次看到季念的另一麵,至此,一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