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世:這對夫妻命很硬29(1 / 2)

齊湛走後,又過了兩日,安定侯府的人來了玄清觀。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侯府的三太太,崔氏。

崔氏出身清河崔家,乃當家家主親弟的嫡次女。

清河崔氏,那可是正兒八經的簪纓世家,豪門望族,十世出三公,與琅邪王氏、弘農楊氏、滎陽鄭氏、太原溫氏等齊名,是最典型的那個時代的五姓七望之家。

這般人家的嫡女足以堪當宗婦,一般也是宗婦的不二人選。

不過,崔氏嫁的是安定侯府的嫡次子陸天瀾,金氏的娘家雖沒崔氏顯赫,但其祖父有望入閣,幾個叔伯也是朝中要員,比上不足,比下是有餘的,加加減減也足可擔當宗婦,執掌中饋。何況,誰讓陸天瀾不是嫡長子,前麵要有個叫陸天河的嫡親哥哥呢。

嫡長子總歸是要繼承爵位的,到時候金氏就是侯爵夫人,隻要她不犯大錯,宗婦之職絕無可能落到旁人手裏。

至於崔氏自己,當不當宗婦,她並不上心,她與陸天瀾乃是自小的情誼,當年陸天瀾因授課恩師是崔氏的一門姻親,見他資質頗高,推薦他去了崔氏的族學念書,這才有了與崔氏的一番姻緣。

簪纓世家,沒的那女子無才便是德的道理,都是三歲啟蒙,五歲入族學念書,雖七歲有男女大防,但一個族學念書,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再碰上詩會,棋會的,總會遇上,兩人便有了發乎於情止乎於禮的愛情小萌芽。

在古代,能在婚前有情,又順利成親的,不可謂不良緣。

崔氏也是這麼想的,覺得自己甚為幸福,隻要丈夫兒子成器,將來就是侯府分家也不愁的。

因出身崔氏一族,她自有那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度,容貌也頗為秀美。

她在丫鬟的攙扶下進了玄清觀的正殿,先是合掌拜了拜元始、靈寶、道德三天尊,然後上了幾柱香,撒了些銀子進功德箱,便由兩個道童引路,進了一座廂房安坐。

很快,南陽真人在徒弟的帶領下,前來見客。

南陽真人甩了甩拂塵,合掌道:“無量天尊,無量壽福!讓施主久等了。”

崔氏連忙起身,道:“道長客氣了,小婦人多有叨擾才是。”

“施主此來,可是有求?”

“正是!”崔氏讓身旁的丫鬟奉上一個小箱子,打開便能看到十枚沉甸甸的銀元寶。

南陽真人擰眉道:“這是何意?”

“隻是香油錢,道長莫要見怪,小婦人既然有求道長,自當奉上禮節。”

“施主剛才已在功德香撒了不少銀子了,足夠了。這香油錢不在多寡,隻求誠心。”

南陽真人向來對金銀棄如敝屣,他算命皆看眼緣,入眼的就批,不入眼的,就是皇帝,他也會拒絕。偶時路過某戶人家,看到些什麼,覺得該說便會自己尋上門去,分文不取,從來不會做那因為拿人錢財才替人消災的事兒。

因故,他穿的道袍往往沒有其他有名的道長奢華,往往是苧麻的,不過勝在飄逸,符合他的神仙氣質。

“道長,這隻是小婦人的一點心意。您就收下吧。莫要推辭。”

南陽真人捋了捋胡須,笑著看了一眼崔氏,似有意指道:“施主,七年前貧道上門批命時就說過,貧道從不打誑語,亦不會誆騙他人。”

崔氏一愕,臉紅了紅,尷尬地絞了絞手裏的帕子,過了一會兒道:“道長,小婦人有一事相問。”

“但說無妨,不過銀子還是拿回去吧。”

崔氏隻好作罷,使個眼色給丫鬟,丫鬟立刻機靈地合上,放在了後頭的茶幾上,然後攙扶她回椅子上坐著。

待小道童上了棗茶關上門出去後,崔氏才開口。

“道長,這人的命數可會變化?”

“一般不會。”

“一般是指……”崔氏追問。

“就是很少有變的機會。除非有高人相助,又或是上天恩賜。”

“可上次道長說過,小婦人家的那位表姑娘,是個大煞星,即使道長這樣的高人也不可撼動?”

“沒錯,貧道的確如此說過。貴府的那位姑娘,是貧道僅見的特殊命格,凡人不可改。”

“那……道長剛才說的上天恩賜又是何意?“

“便是前世十年百年千年的積攢功德,積攢的厚了,今生轉世,即便命格不吉,亦能否極泰來。“

“這般的是不是也是幼時不吉,待過幾年才有好轉?”

“不,一般自出生就應該被上天恩賜,並不會有那不祥之說。”

崔氏一聽,思忖著家裏的那位,兩個可能都不符啊。

可那丫頭卻讓一株死桃花開花了,那桃樹明明……明明……

她攥著帕子捂了捂胸口,繼續問道:“道長,可有那無關乎高人相助,也無關乎上天恩賜就變好的命格?”

“鳳毛麟角,幾近無。”南陽真人自認沒說謊,所以回答得很誠懇。

崔氏自然信了,心裏愈發急了,“那……若是真有那自己變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