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還未說完,外頭的太監就唱道,“吏部侍郎夫人陸氏求見。”
齊清一聽,拍了巴掌,笑道:“這可巧了,正好湊上。”
三人齊齊望向殿門口,徐徐而來的人正是陸四,陸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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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政王府。
繁星瞧著手裏的羊皮紙,勾了勾嘴角。
“這還真是一窩黃鼠狼啊……一二三四地都湊齊了,奇哉怪也,什麼時候好成這樣了,我怎麼就不知道呢。”
看完,她將羊皮紙遞給了紅櫻。
紅櫻一瞧,氣得將羊皮紙直接扔進了炭盆裏,“姑娘,您還有心思笑呢,這幾個人湊在一塊肯定是想著怎麼欺負您呢。”
“欺負我?”繁星用茶蓋撥了撥杯中的茶葉片,抿上一口道,“她們還不夠格能欺負到我頭上。你怎麼老這麼小看你家姑娘?”
“她們就是想趁著王爺不在想作妖!!”
紅櫻可不是三年前的紅櫻了,經曆了那次王府風波,她這幾年可是跟著雲嬤嬤學了不少內宅的暗謀陽謀,連帶著其他幾個也一樣,仿佛一日間就都長大了,褪去了少女的天真可愛,學會了怎麼在危險之際保護自己和保護她們最敬愛的主子。
隻可惜,香梨沒挺過去,蜜桔的腿雖然保住了,可那次經曆太可怕,小姑娘成熟了,變得也不愛笑了。
鍾嬤嬤說這是好事,可在繁星看來卻是唏噓。
不過想到自己死後,她們會留下來替她照顧暖暖的話,那麼心思深沉些,精明些,甚至狠毒些,也不覺得是壞事了。
“作就作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怕她們不成。對了,這事,你可不許暗戳戳地讓文州傳給王爺聽,不然你們倆的婚事我可不允了。”
姑娘大了,是該出嫁了,就是沒想到近水樓台先得月,身邊最好看最聰明的一個便宜了駱文州這個大傻帽。
“姑娘,您……您取笑奴婢!!”紅櫻羞得跺起了腳。
“難道不是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他的那點事,早些讓他來提親吧,過了年你也二十了,該嫁了。”
紅櫻燙紅了臉,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誰……誰要嫁……他了!?”
“咦?當真不嫁?不嫁我可不同意了啊,前些日子他買的那些金銀首飾可就都打水漂了,哦,或許也打不了,青檸比你就小幾個月,我還真愁著她怎麼辦呢,那敢情好……就……“
“姑娘!!”紅櫻急得頭頂冒煙了。
繁星笑彎了腰,道:“不老實吧?讓你不老實,口是心非的丫頭,你看你急的恨不得能往我臉上撓了。”
紅櫻羞得直捂臉,“不和姑娘說了,奴婢去小廚房催晚膳了。”
“回來,用得著你催嗎,不取笑你了,有事要吩咐你去做!”
繁星端起茶杯,細細喝了幾口,“你明日叫人送些蔬菜去平國公府。”
“送暖棚裏種的那些?”
“嗯!”
紅櫻挺不樂意地道:“就那一點東西,姑娘自己吃還不夠的,怎麼還要送他們啊。“
這冬日裏,想吃口綠的不容易,王孫公侯之家自有地窖,春夏兩季的蔬果都能存些到冬日吃,可到底不新鮮了,就是有暖棚也隻能種些時令的蔬菜,品種極少,比不得夏日春日那些蔬菜好吃甘甜,也就攝政王府自家的暖棚裏能種出水靈靈的綠色蔬菜,什麼品種都有,要吃就現摘,不僅新鮮,味道還好,這都虧了王府裏有個種什麼都能活,都能茁壯的王妃殿下。
“不然你用什麼理由去,前日已經讓鍾嬤嬤去瞧過大夫人了,再去總不能還是她吧,我聽聞老太太最近就想吃口新鮮嫩綠的,便借著這個去,也能不叫人懷疑。”
“懷疑?”紅櫻品出話裏的意思了,“姑娘是要奴婢去盯什麼人嗎?”
“嗯,我覺得上官明珠有問題,按照祥雲的消息,她臉似乎是過敏了,你明日去府裏查查可有此事,若有,何時發生的,另外,再查查今日進宮是臨時起意呢,還是早前就有安排。”
紅櫻點點頭:“奴婢明白了。”
她揉了揉眉心,“但願我是多想了……”
不過,多想總比被人暗害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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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營。
明月當空,月下卻是紮堆的屍體,吹起的風,冷得刺骨,也帶著血腥的氣味。
詹冰看著軍營中哀嚎不止的傷兵,心頭有悶也有痛,可這就是打仗,不流血,不拿命去拚是不可能的,兵不刃血那就是個美好的神話。
“將軍,您放心,雖然傷員多了起來,可咱們藥好,那真是立竿見影,神奇死了,還有閆太夫製作的那什麼酒……酒……”
旁頭的一個醫兵道,“師父,是酒精,消毒用的。”
“對對對,酒精,真是好用,化膿的傷口,或是新鮮的傷口,隻要用它,感染降低了不少,真是神奇得不行,這閆大夫真是當世奇才啊。”
“奇才的不是他……”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