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師,您這是……這是什麼意思?”
蕭湛步步逼近,“我什麼意思……你當真不知嗎?”
“我……我……”陳大貴的汗流得有些凶,不停用袖子擦拭。
屋頂上,繁星盤腿坐著,聽到蕭湛詢問,莞爾一笑。
狐蝶就坐在她旁邊,瞧見她笑眯眯的樣子道:“你驕傲個什麼勁兒,真跟自己生的一樣。”
“我養大的,和自己生的有什麼不同嗎,還不許我驕傲一下了。欸,我說,阿湛的腦子真是挺使的對吧,本以為我不提點一下他和阿潤估計還得來回折騰幾日,現在看來省心了,今日能解決這個任務了。”
“切……”狐蝶顯然是看不慣她這副自家兒子樣樣好的模樣,“你先別著急下結論,指不定弄錯了也說不定。這才幾天……”
“我有信心,你看著好了,你要不信,咱倆打賭。”
“賭什麼?”
“你想賭什麼?”繁星反問。
狐蝶甩了甩袖子,“我想賭的,你怕是不願意的。”
繁星一聽就知道他腦內小劇場又齷齪了,一爪子拍過去,“賭兩套衣服就行了,別的不玩。”
“切……真沒意思!”
兩人在上頭嘰裏咕嚕,下頭的屋子裏,陳大貴的臉色白如雪,但還是死不承認。
看來不下點猛藥,他是不不會老實招的。
蕭湛道:“你若是不肯坦白也沒關係,那便讓我好好給你捋捋清楚吧。”他伸手提起他的衣領。
陳大貴驚慌大叫,掙紮不停,奈何比不過蕭湛的手勁兒。
“仙師,你這是要做什麼?”
“做什麼?自然是帶你去見見真正的苦主。”
“我……才是苦主,那還有其他苦主,難不成還能是那女鬼嗎?她可是鬼,害人的鬼。”
蕭湛快步往外走,也不管陳大貴跟不跟得上,一路拖到荷花池邊。
崔潤已經在那裏等著了,大約是抄了一上午的書,他手不舒服了,甩了又甩,見蕭湛來了,說道:“師兄,準備好了。”
蕭湛將陳大貴扔到池邊,陳大貴重心不穩地跪趴在地上,被如此對待,他也惱了,原本慘白的臉立時漲了個通紅,梗著脖子道:“仙師……呸,我看的起你們,才叫你一聲仙師,你可不要憑白冤枉人,受害的是我陳家人,我那兒子還躺著,至今昏迷不醒,都是這池子裏的女鬼害的,也是我去的尋仙閣委托此事,你們若是辦不了,那便換人來,你們兩個黃口小兒在此顛倒黑白,分明就是欺負我!”
“氣性還挺大的啊?”崔潤走過去,圍著他裏裏外外看了一圈,“黃口小兒,嗬嗬,我們年紀小怎麼了,那也比你懂什麼叫是非!都到這副田地了,你還想垂死掙紮呢,到底顛倒是非黑白的是誰啊?既然你說你沒錯,那我問你,那個姓白的公子是何人啊?”
陳大貴聽聞,頓時瞪大了眼珠子,汗流得比剛才還凶。
崔潤眯著眼湊近他道:“怎麼著,不敢說了?”
“我……我不認識!”陳大貴矢口否認道。
“不認識個鬼,信你才怪。就昨天他還在角門和你家家丁說話呢,那家丁可是說了,是老爺,也就是你不許他見少爺,你說不認識?你好意思這麼說嗎?”
陳大貴驚魂未定地看著崔潤說話時露出來的一口白牙。
這事兒他明明已經安排妥當了的呀。
“怎麼?很吃驚,想問我們是怎麼知道的?嗬嗬,你忘了我們是什麼人了嗎,別說找人了,就是找根頭發也輕而易舉。”
這話崔潤其實也就說說,實則是為了找這個人,他也是費了功夫的。
昨日為了救師尊他將血靈陣改了,原本也沒想再用,誰知早上去買早點,回來時發現角門口有個釘子勾了塊布料,布料上沾了點血漬,他一看就認出是昨晚和家丁在角門拉拉扯扯的那位公子身上穿的衣料。
衣料或許沒用,血就不一樣了,於是他邊啃包子,邊將血靈陣又改了改,找師尊需要龐大的靈力支持,找個凡人就不用了,他一個人就能辦到,很快就將那位公子找到了,就鎮上的一家客棧裏。
做完這些後,他才去房裏送包子的,原想順帶將這事兒說了,誰想會被罰抄宗規,抄的時候他抱怨的將這事嘟嘟囔囔的吐了出來。
這人找到了,事情就好辦了,突破口正是這位姓白的公子。
“行了,你也不要負隅頑抗了,這事都弄清楚了,你就是再長一百張嘴也休想搪塞過去。”
陳大貴顫抖著手指道:“你們冤枉好人!”
“冤枉?你說冤枉就冤枉了,那好,便讓這位白公子與你對質如何?”
“我……我不見什麼白公子,我不認識,這事不用你們管了,你們走!“
這是打算趕人了?
沒門!
蕭湛涼涼地掃了他一眼,未說什麼,隻使了個眼色給崔潤。
崔潤點點頭,迅速捏訣,將封印荷花池的靈網給撤了。
網一撤,池水便攪動了起來,中心攪起了一個大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