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層妖塔——
繁星涼涼地問:“這是第幾層了?”
“三十一層……”
得,三分之一都沒到,還遠得很呢,想說休息一下吧,但瞧蘇綏一身白衣連戰十幾場,依舊雪白,毫無髒汙,氣息平穩,想要叫他休息一下的話,又吞回了肚子裏。
他可是大乘期初期的修為,休息根本沒必要,她這個沒靈力在一旁不添亂就成。
“這姓姚的怎麼還沒醒?不會是死了吧?”
從十八層到三十一層,怎麼也有一個時辰了,這人始終昏迷不醒,百層妖塔雖有蘇綏在,算不上太危險,但帶著這麼一個昏迷不醒的人總歸是個累贅。
“還有鼻息,靈脈運轉也很順暢。”
“那為何不醒?”
“或許受驚過度。”
“……”
堂堂一個宗主,元嬰修為,見到妖獸受驚過度,這也太好笑了點。
“不如我們在此休息一下?”蘇綏道。
戰鬥的人是他,他說要休息,她怎好說不。
“行啊。不過這妖塔也沒個幹淨的地方……”她掃了一下三十一層毆鬥過後滿目殘垣的空間,指向一處:“那裏不錯,看著比其他地方都幹淨,至於這隻可憐的灰鴞,估摸著暫時也醒不過來。你出手倒是挺狠的。”
三十一層的灰鴞,奸詐狡猾,十分善戰,不過此刻它腦袋上的羽毛都禿了一大片了。
“過獎!”
蘇綏拖著姚瑾瑜走了過去,將他放在地上,然後從乾坤袋裏掏出了水袋,他看向繁星:“要嗎?“
繁星並不渴,就算渴,她也不想喝,萬一水壺裏下藥了怎麼辦?孤男寡女的,真要發生了什麼事兒,吃虧的可是她自己。
雖然這樣想很小人,但小心總不會錯的。
“不用了,我不渴,你自己喝吧。”她在離他足有三丈遠的地方坐下。
她這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模樣,聰明人就不該湊上去貼冷臉,蘇綏卻是絲毫不在意。
“你莫不是怕我在水壺裏下藥?“
心思被戳穿,繁星不可能不尷尬,狡辯道:“這可不是我說的,是你自己說的。”她是不會承認的。
“你知不知道你臉上藏不住心思……”
“……”
他哼笑了一聲,自顧自的擰開水袋喝了一口,“我沒有在水裏下藥,真要下藥,用迷魂散一類的藥豈不是更方便。”
“這話倒是新鮮,不過似乎沒什麼錯。好吧,有杯子嗎?”她不想和他就著同一個水袋的嘴喝。
“沒有,水袋本就是我的私人物品,不與人公用,你……算是例外。”
“我該榮幸之至嗎?”
“可見你並不覺得榮幸。對了,你的納戒呢,怎得今日沒有戴?“
繁星眨巴了一下眼,沒想到他的觀察會那麼仔細,連她戴沒戴納戒的事兒都注意到了。
“出門的時候忘了。”
往常出門,她要是有什麼東西她都會交給第五,就算戴納戒,也是放些比較私人的東西,這次論劍大賽,她來時在納戒裏塞了不少丹藥,比賽前就將戒指給了蕭湛,以防不時之需。
“這也能忘?”
“不可以嗎?你看我連劍不也沒帶啊?”劍可比納戒重要多了,而且她的劍可是靈尊級別的。
聽聞,蘇綏失笑道:“你倒是誠實。也罷。你若不想喝,我也不逼你。”
“謝了。”她朝他客套地拱拱手,“我現在最想要的是趕緊出去。”
“我又何嚐不是呢,不過再往上,妖獸的級別就不是現在這樣的小嘍嘍了。”
活了千年的灰鴞要是聽到他說自己是小嘍嘍,肯定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