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話的繁星繼續慢條斯理地喝茶,她不信蘇綏還能再滿混過去。
原本她也沒想到心火狐身上去,但是在得知蕭湛比賽的遭遇時,她突然想起了狐蝶的反應,就是那個小丫頭出現時,他才說有事要辦,假設身為狐族的狐蝶發現了那丫頭是同類,那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狐蝶就是認出了她,打算尋這隻刁滑的狐狸警告一番,又或者一時興起想將她抓了送來自己麵前邀功。
蘇綏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冷峻了起來,直起身子猶如孤鬆般傲立,問道:“證據呢?”
“沒證據,全靠我用腦子猜,而且以我的身份地位要什麼證據,百花殿三個字就是金子招牌。”
“你在威脅我?“
“嗬嗬,真威脅了你,你又能怎樣?”
他不過是剛進入大乘期,而她進入大乘期已經許久了,論威望實力,哪一點不如他這個大乘期的新兵蛋子,修仙的世界就好比一個資本世界,誰的名望高,誰有資本,誰的話就是一切。
蘇綏心中陡然一顫,道:“你是要和我撕破臉皮了?”
“這話錯了,不是我要和你撕破臉皮,是你主動要與我,甚至是整個烏雲宗撕破臉皮。蘇綏,有句話你應該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既然幹了,就大大方方的承認,這樣我還能敬你是一條漢子,尤其……”她的視線在他那張臉上流連了一圈。
尤其是頂著齊湛這張臉皮子。
“尤其什麼?”
“沒什麼,就是覺得好奇,你為什麼大費周章的搞那麼多事,還是說你們九天宗有什麼傳統,求愛都是用這種招數的?”
“那倒沒有,隻是知曉你的性子,不喜歡便絕不會妥協。”
“你很了解我嘛!”
“不敢當,但也恰恰是你這性子吸引了我。”
“免了!你要這麼說的話,我往後一定改了這性子,省得你的心思老粘在我身上。說回正題,你這是承認狐蝶在你手裏了?”
蘇綏眼中散發著複雜的光芒,想到來前手下的彙報,心頭便如紮了一個根刺。
蕭湛無恙!
好一個無恙!!
也是這份無恙,她才能在這裏與他大放厥詞吧。
“不,我並不打算承認你的無稽之談。”蘇綏收斂了臉上的冷意,又開始一如既往溫和地笑著。
“是嗎?行吧,其實我也料到了你是不會承認的,但我必須警告你,如果狐蝶少了一根毛,我定會攪得你們九天宗上下不得安,話我就放在這了,你信不信都無所謂。我暫且算你第二個和第三個問題都回答了,那麼第一個呢,你又參與了多少?”
“我也很好奇,你既然認定這事與我有關,又為何會問我參與了多少,不該認為我是主謀嗎?”
繁星哂笑了一聲,而後斂容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冷意,道:“我不是白癡,我很清楚九天宗的實力,人偶術有心火狐做,多半是你有什麼殺器能製肘她,妖這種生物桀驁不馴還十分難伺候,若非是她懼怕你什麼,她是絕對不會幫你做事的,不過這是你與她之間的事兒,與我無關。不過若是讓我抓到她,我也是會有仇必報的,但將我傳送到妖塔這件事,不是我小看你,你們九天宗的人還真是辦不到,別忘了,我百裏繁星也是個陣修大能,所以一定是有其他的幫手。你就老實說吧,誰和你是一夥的,你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看來,我在你心裏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壞蛋了。”
繁星啪啪啪的鼓起掌來:“不容易,真是不容易,你終於明白了呀,我好高興啊。”
聽聞,蘇綏臉上那抹總能叫人如沐春風的淡淡笑意龜裂了。
繁星依舊表情冷峻,根本不給他辯駁的時間,繼續道:“以你這種心高氣傲的性子,我很難想象有什麼人能命令你做事,所以合謀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但同樣的,你這性子是會以身犯險的嗎,不會吧,可你卻也進了妖塔之中,這點是我至今沒想通的,你不如好好說說,為什麼?”
“我以為在妖塔裏,我說的已經很清楚了。”蘇綏那銳利的眼睛看了過來,散發著強烈的依戀。
繁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撫撫胳膊上泛起的雞皮疙瘩,道:“不好意思,有些事我不願記進腦子裏去,所以你最好也別再提,如果你不肯說實話,那聽我說好了,你……是故意的,你想對付蕭湛。”
說時,她眼裏已起了一層冰冷的殺意。
“哦?你是這麼想的?”
“不然呢,你去妖塔做什麼,吃飽了沒事幹,想去塔裏散心,順便撩妹子嗎。”
他笑道:“看,你還是記得的。”
“閉嘴!”她喝道,“誰想記得,但也證實了你進入妖塔確實因為我在,又或者這麼說,你是借了機會接近我,利用我,想讓蕭湛入魔,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