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這麼看著我,如果連這點都猜不到,永夜集團總裁的位置,我就可以讓位了,”他冷冷地道:“我可以猜到她去找過你,或者她讓你去見了她。我也猜得到她會對你說什麼,現在你心裏在想什麼,統統瞞不過我。”
付清不自覺地讓左手握住右手,仿佛這樣可以不讓自己微微顫。
深冬正好涼意濃。
她這樣對自己說,別害怕,隻是因為冷而已,她才會顫抖。
“我們今天確實見麵了,夜奶奶……她隻是說了些實話,我沒有辦法忽視。”她靜靜地道,一點掙紮都沒有,“以墨,現在的我好像有些自不量力……”
夜以墨臉色變。
變得寒,具殺意,這樣地表情,會讓人覺得瞬間刹亡也不過是他一個念頭的事而已。
他幾乎事強硬地,拽住她的手就往他身邊拖:“跟我來。”
“我不要……”付清十二萬分的抗拒:“你今天還要開會,等你開完會,我們在商量吧。”
她忘記了。
像夜以墨這種人,是根本不容分說的,更是不容分手的。難道等著看自己的女人對他們之間的感情愈發的懷疑,以至於分道揚鑣……
夜以墨原以為經曆了那麼多,他們之間再不會管其他人的閑言碎語,可如今,付清態度急轉直下,讓他很傷……
“由不得你。”
他忽然攔腰抱起她,就在付清忽然變色的震驚中,他已經一步跨進了永夜集團的大樓,罔顧四周人群驚訝好奇興奮震撼的表情,他直直走向專屬電梯,“啪”地按下電梯間鍵,是總裁辦公室的那個樓層。
夜以墨的眼神中分明已有了血光,一種乍看之下是凶光,細看才會知是心血噴薄的情意:“付清,我沒見過比你更善變的女人。”
他在等她的解釋。
然而她卻連解釋的必要都不覺得有必要有。
付清自問很少有耐心全無的時候,除了這一次。
“我不想來你的地方,你懂不懂。”她掙紮地從他手中逃脫,在封閉的電梯間付清幾乎有些崩潰,前所未有的崩潰,好似這些天來承受的種種種種都一並宣泄了出來:“我以為自己變得很強大了,可你的存在讓我自卑,你懂不懂。你這個人讓我這麼多年積累的灑脫絕決都不複存在了,你懂不懂。你自以為是的‘對我好’讓我無地自容,你懂不懂。你對我的疼對我的好這所有的一切都讓我沒有力氣說服我自己去承受,我說的這些,夜以墨你懂不懂?”
夜以墨怒視著眼前這個女人。
就在她抬手捂住眼睛的刹那,夜以墨忽然覺得一陣劇烈的心寒,還有一陣劇烈的心傷,最後有的,是一陣更多的心痛。
“付清,你以為我做這麼多,是為了誰。”
所有夜以墨做的夜以墨狠的夜以墨讓的夜以墨容的,無非隻是想,付清可以快樂。
即使她不快樂,他也希望,最起碼,她可以因為他而變得比較快樂。
僅此而已。
可是他忘記了,感情中的“僅此而已”,也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
感情本身即是拿不起放不下的,怎麼會好容易做到僅此而已?
他沒有辦法。
以夜以墨今時今日的地位手段了解所有,能令夜以墨沒有辦法的人,大概也就付清一個人做得到了。
“走。”
夜以墨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在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時,他不由分說地把她一路拖進了總裁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