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以墨像是完全沒料到她會說出這番話,大概是常年來腦子裏都已經有了“反正老婆心裏有別人,我也不指望老婆愛我”的悲觀想法,如今陡然聽到付清這麼說,夜以墨心裏的震動不亞於一個原本已經身無分文走到絕路在的人卻突然人品爆發撿到了一張中了兩百萬的彩票!
他皺了皺眉,不那麼確定:“你……認真的?”
不要笑他。
要知道,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身上栽過不止十次的跟頭,與其要他相信從此以後她不會再讓他栽跟頭了,還不如騙騙他哄哄他來得放鬆。
夜以墨的抗壓能力啊,外界的媒體雜誌描繪得繪聲繪色形容這個男人如何如何從永夜集團的力挽狂瀾中成長起來,怎麼怎麼從一次次險峻萬分的危機中經曆過來,其實那些又算得了什麼!
要一個男人在抗壓方麵迅速成長起來,最有效的辦法就是給他一個的女人!我們夜總的抗壓力,基本也就是這些年來在付清給他的一次次打擊中成長起來的,走到今天這一步,夜以墨基本可以說是,無堅不摧!
這一邊,付清一聽他居然是這個反應,氣得臉都白了。
本來她就沒指望以夜以墨的少爺性子可以熱烈奔放地回應什麼“老婆我也愛你”之類的,可是他也不要這樣皺眉懷疑她吧!
付清本來就是這樣一個臉皮薄的人,說到底,就是死要麵子,長久地習慣了被夜以墨追著捧在手心裏,說心裏沒有一點驕縱感那肯定是假的,今天能說出那樣一番話已是付清的極限了。一想到他那個反應,付清立刻後悔了:這種男人,欠虐,活該!
“當然不是!”這下子,付清當真是一點都不想去理他了,賭氣地說道:“我怎麼可能會把你當作今生唯一的男人!我隻不過圖你現在是個總裁,家世顯赫而已!”
夜以墨這下明白了,他的小女人賭氣起來還是那麼的可愛又迷人。
眯著眼睛直勾勾地看了會兒床上的女人,男人終於漸漸泛起了笑意。
這位付清小姐告白起來,害羞起來,才當真是,春色拂麵不由人。
他熄滅了手裏的煙,走了過去,俯下身,笑意盈盈:“所以,大概意思還是看上我的錢了?”
付清別過臉,唇間飄出一個字:“對。”
夜以墨配合著玩笑道:“正合我意啊,你早點能這樣多好,我也不用擔心你會受閑言碎語的幹擾了。”
付清:“……”
看不懂,夜以墨這種上層人士的智商,她看不懂。還是這個男人真的是給個台階就上?
付清扶了扶額,“你什麼意思?”
夜以墨的好耐性又回來了,在床沿邊坐下:“你要是看得上我的錢,我就再也不擔心你會不告而別了,沒錢了你自然會回來,我就真的輕鬆了。”
付清愣了愣,倒是沒想到他會說這些。
兩個人都靜了靜,夜以墨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裏,來回揉了揉,每當他自認為傷害到她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道歉時,他就會這麼做。
每當他這樣做時,付清就好像看見一個小男孩犯了錯不知該如何道歉,隻能大著膽子拉拉大人的衣角這樣的場景,付清是懂他的,每當這時都會有些不忍,終於放軟了聲音,對他道:“把我的外衣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