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姑蘇城頭,一片繁華昌盛的景象。
在這喧鬧的集市中,有挑著擔,販賣新鮮果蔬的農民,有在牆角擺著兩張桌椅賣茶的茶農,自然也有從各地流浪而來的江湖藝人。什麼胸口碎大石,什麼吞火吐火,耍猴的,舞劍的,真是好不熱鬧。
不過這些人隻會些花架子,真比試起來,他們絕不是那些老練劍客的對手,為了混口飯吃罷了。
在這群外來客中,有個披頭散發的俊美男子,約莫二十四五,眉眼細長,朱色嘴唇似乎染了輕砂,一頭烏黑秀麗的長發濃密到真是叫女子看了都要羨煞。
他身上穿著一襲青衣,是極為罕見的丹青色,腰間一束深青色的飾帶垂下,看上去富貴而又華麗。
這位男子獨自一人坐在鬧市裏,周圍的觀客圍成一個圈將他包裹在內,形成了一個小小的密閉空間。
他麵前放著一個半人高的竹簍,竹眼細密,看不清楚裏麵裝的是什麼,周圍的人充滿了好奇,卻又不敢走近,遠遠地細細打量著這個神奇的簍子。
男子從懷中掏出一支玉蕭,輕抿朱唇。蕭發出低低的嗚咽聲,像是涓涓流淌的溪水趟過寂靜的山河,在無人的山洞裏鳥兒的清啼,如嫋嫋的炊煙縈繞在眾人的耳畔,令人如癡如醉,聽客們有的微閉雙眼,輕輕頷首,有的眼神微醺,指尖輕跳。
伴著悅耳的蕭聲,那竹簍的蓋子竟然翕動起來,似乎裏麵的東西聽見了蕭聲正要破巢而出。
蓋子猛地被掀開,這竹簍裏的神秘生物終於出現在了眾人麵前,不是猴子,更不是牛羊豬狗,它出現的時候,周圍的觀眾們無不發出刺耳的驚叫,退後數步,幾個膽小的孩子甚至嚇得癱軟在地上。
因為這竟然是一條蛇,一條赤色的蟒蛇,它渾圓的軀幹足足有碗口那麼大,猩紅的蛇芯子在空中吞吐。
不過眾人很快就安靜下來。
因為順著蕭聲,它竟然跳起了舞來。赤紅色的軀幹似乎有一種神奇的魔力,讓人移不開眼。
它一會兒似龍騰雲架霧,一會兒似魚兒雀躍歡騰,一會兒綿軟細膩,一會兒如弓似箭,眾人紛紛被它的舞姿所吸引,紛紛忘卻了它的本性。
一曲過罷,常風將蕭握在手掌中,那條赤紅色的蟒蛇也退入了巢穴之中,眾人熱烈的鼓掌,臉上洋溢著驚歎和笑容。
“好。”人群中突然有人高聲喝彩,一大一小的父子兩人撥開眾人走了出來。
常風的麵色已經淡定從容,他已經猜到了二人的身份,也猜到了在不久的將來,自己會碰上他們。
畢竟整個江湖都已經知道了。
“你就是餘秋水嗎?”掌聲伴隨著常風溫和的聲音戛然而止,人群裏再次炸開了鍋,他們議論紛紛。
餘秋水輕輕點頭,身後的洛雲清怕怕實實地躲在他後麵,剛剛看到那條赤蟒的時候,他也著實嚇了一大跳。
“溫兆辰是你殺的?”
餘秋水依舊點頭,不置可否。
“那可是個非常固執的孩子。”
常風望著手裏的玉簫,輕歎了一口氣。劍仙榜排名第三的他自然也上過鬼市的名冊,溫兆辰追著他殺了一天一夜,最終還是以失敗而告終。
因此常風對這個孩子印象頗深。不知為何,他死了,常風覺得心裏有些難受。
劍仙榜前十,如他一樣不看重名次的人不多,但這溫兆辰著實算一個,所以不知道多少個夜裏,不知道多少次挑戰之後,常風都會記得那個清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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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裏的火熱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