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塊兒小木板(2 / 2)

曲布很自然的摸了摸曲池的臉,這個動作在他和曲池看來本來就很平常,但一直呆在曲池肩膀上的小白似乎對曲布的這個動作很嫌棄。所以,當曲布舉起右手要去逗它時,它果斷的扭身躲開了曲布,圓溜溜的腦袋甚至還撇向了一處,似乎已經對曲布不忍直視。

曲布微微歎息著搖了搖頭,他家的小獸就是有個性。

接下來,曲布便要去做那件事了。當他從房門口經過的時候,他注意到春公子似乎並沒有寫字,他還在盯著那道淺淺的凹槽發呆。

曲布沒有上前打擾春公子,在跟仍然冷著一張臉的阿青點頭打了招呼之後,便一個人悄悄的從正門出了曲湯。

經過擁擠卻不騷亂的人群時,曲布看到了那幾個麵貌威嚴的大漢不停的在隊伍周邊走動著,似乎在維持秩序,這群人中有一個人格外的關注曲布,那人似乎是個領隊,從曲布一出現在人群中開始,他便很警惕的認真打量他。

曲布知道那人叫彭越,這是張大福告訴他的。

他果斷的迎上那人的目光,腳步略微停頓了一下,朝著那人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這才沿著街道直直的朝一個方向走去。

那個方向指的是曲安鎮的北麵,確切的說那是曲安鎮的“中心”的方向。今天曲布要做的事,便是要找一個人,而這個人就住在曲安鎮中守衛最森嚴的那座房子裏。

曲布在趕路,但他的步伐依然不急不緩,雖然曲湯和那座房子都在同一條街道上,但卻是一個在最南段,一個在最北頭,橫穿了整個曲安鎮。

這條街是整個曲安鎮的分界點,它將曲安鎮分成了幾乎對等的東西兩個部分。但它其實不很寬,隻能容四輛馬車並行,不過它確實很長,盡管曲布腳步不停的走了小半個時辰,但也隻是走了一半的距離。

此時盛夏已過,初秋還未到,這個時候的天氣也最為悶熱。大清早,空中就沒一絲雲,頭頂上一輪烈日高掛,路上的行人都是無精打采的,大馬路邊上的樹木好像也被烤熟了似得,樹葉蔫蔫的掛在樹枝上。

就連躲在牆角的一條野狗也是一邊吐著猩紅的舌頭,一邊急促的喘著氣兒。天地間隻剩下隱藏的無處不在的蟬,樂此不疲的聒噪著。入夏以來,曲安鎮就沒下過雨。

曲布選得時間似乎也不太好,在他出了曲湯的大門時,太陽便已經爬升到了小半兒的天空,走了這麼半天時間,他的頭頂已經被曬得火辣辣的疼,這時他便有些懷念那些頭頂上有頭發遮擋,可以在太陽下肆無忌憚的奔跑的日子。

但不管多麼遙遠的距離,隻要挪動腳步,總會到達。

在經過大半個時辰的艱苦跋涉之後,曲布終於站到了那扇金燦燦的大門前。抬頭一塊橫匾上用玄黑色的塗料寫了兩個大字——曲府。這兩個字透漏出一種莊嚴威武的氣勢,但曲布卻不覺得現在的曲府能配的上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