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的想起上一世未曾磨滅的記憶,楚嬌娥垂著眸,淡淡一笑,聽著耳邊畫影並不死心的嘮叨,吃起了依舊清淡的食物。
“本宮,這是又睡了幾天了?”喝著血燕粥,楚嬌娥漫不經心的問著。
誰也不知道她現在內心卻是,一萬頭草泥馬在奔騰……
因為她最近很受傷,一直很受傷,而且,都是因為某個混蛋!
“娘娘放心,你這次才睡了兩天呢!”畫影沒心沒肺的笑著回答。
“……”楚嬌娥抬眼瞥了畫影一眼,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
這丫頭明明挺聰明的,怎麼有時候老是說這麼紮心的話?
睡了兩天難道還挺好的一件事,還挺有自豪感的?
“哦,對了夫人,您是不知道啊,就那個苧嬪,聽說她也這幾天也病了呢,而且還病的很厲害啊!”提起那苧嬪,畫影臉上都帶著無法掩飾的厭惡。
說起苧嬪得病,她也是掩飾不住的興奮,“都說這幾天飯也吃不下覺也睡不好,連床都下不了了,比夫人您可要嚴重多了的!”
“……”楚嬌娥實在沒忍住嘴角的抽搐,抽了兩下,無奈的又看了眼兀自在旁邊說的那叫一個得勁兒的畫影。
生病又不是什麼好事,這對比起來還能比出個輸贏,還能比出個優越感?
沒注意到自家主子目光的畫影,還意興闌珊的繼續說著,“不過說來倒也是奇了怪了,除了苧嬪,最近這宮裏頭的娘娘小主什麼的,居然也都相繼病倒了呢,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宮裏頭的風水出了問題了。”
楚嬌娥聽到這,抬起正在低下喝畫影遞過來的茶水的頭,眼裏透出興味,“禦醫沒說什麼?不是瘟疫?”
苧嬪病了不稀奇,她很清楚的知道,苧嬪為何而病,又是得了什麼病。
至於旁的妃嬪……
與畫影從小一塊兒長大,她知曉畫影並不是一個偏信迷信的姑娘,可憐畫影都說出風水出問題這種話,那宮裏相繼有妃子病倒這事兒,恐怕就不是瘟疫了。
且,她聽得仔細,是宮裏的好些娘娘和小主相繼病倒了,畫影可並沒有說,包括宮裏的宮女太監。
畫影搖頭,“陛下也在為這事頭疼的緊,太醫令的太醫們都是傾巢出動殫精竭慮的在給那些娘娘小主們診治,卻是連個病因都查不出來,都說娘娘小主們身上,根本就沒有病症。”
說到這,畫影看向了楚嬌娥,衝楚嬌娥眨了眨眼睛,“陛下氣的差點又像上回給娘娘做主那樣,差點又要拿禦醫們的人頭出氣呢!”
楚嬌娥懶得看畫影了,垂下眼睛,看著手中小紫檀木做的茶杯,指腹摩挲著杯身上篆刻的,不足螞蟻大的小詩,“不是瘟疫,又是有指定目標的相繼病倒,看來……”
不是被人下了毒,就是被人下了蠱。
要麼,就是在集體演戲了……
那麼多妃子一起演戲的可能性不大,但說是因為風水出了問題導致的,就更沒有可能性了。
她不否認這個大世界,有許多神奇的事物,無奇不有,但過度的玄學與迷信,依舊是不可取的。
反正呢,總而言之,楚嬌娥是已經,嗅到了陰謀的味道了……
“本宮怎麼回來的?”有女人的地方鐵定有戰爭,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楚嬌娥不願再做無用的思考,把話題轉到了,她認為更重要的問題上。
在月下閣的子夜台,她被嬴稷就那樣當著贏渭的麵兒就給帶走了,如今又回到了皇宮裏,這如果不把中間的缺失用最可靠的方式彌補回去,那麼恐怕往後,她就真的,要變成贏渭的敵人了。
就贏渭那個大腦,絕對可以再想出一萬個她的可疑點,然後再給她冠上叛徒的帽子,最後得而誅之!
上次用倚紅樓事件,拿掉了贏渭的錢袋子,戶部侍郎田清,完全是因為她如今在暗,贏渭在明,才能完成那個漂亮的翻身仗。
倘若她以後都在了明處,那她隻怕要將成為草業第一個要幹掉的,活靶子。
在子夜台那晚,就因為知道了她還潛藏了馭獸的能力,他卻不知道,他就能毫不猶豫的想要幹掉她,就已經得以窺見,他贏渭心狠手辣寡情薄幸的程度了。
畫影低下頭,掩蓋住了臉上的心虛,和眼神的閃爍,“奴婢也不知曉娘娘究竟是出了何事,奴婢隻知道,是王爺把昏迷中的娘娘您,差人從月下閣給送了回來的。”
“王爺從月下閣?”楚嬌娥目光微動,心裏漸漸明朗。
看來,一定是嬴稷又玩了什麼陰謀詭計,又把她給塞到了贏渭那兒,讓贏渭沒有對她起疑的,就把她又給主動送回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