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自有自己的驕傲。駱養性原先低調怕事,那是因為沒有得到皇帝的支持,他當然要裝孫子。
一年多過去了,自打皇帝重新定位了錦衣衛的重要性,幾次敲打他之後,駱養性數代耳濡目染下的錦衣衛特性便被激發出來。
雖然他見到重臣和成國公等勳貴依舊恭敬,但這種恭敬已變成了一種表麵上的禮節,而非發自內心的敬畏了,能讓他敬畏的現在隻有皇帝一家而已。
自從皇帝授意他盯緊幾家勳貴之後,駱養性便清楚,這幾家的輝煌即將成為過去。眼下的風光很快便被雨打風吹去,隻是皇帝還未明確具體如何處置罷了。
知道成國公幾家並未參與上次的鹽商大會後,駱養性便給京城所有千戶下令,沒有與會者不得售鹽。要是有人依仗權勢硬來,直接逮治就成。有了上峰的明令,輪班的校尉們才有了底氣,要不誰也不會去對抗國公府如此的龐然大物。
崇禎對錦衣衛現在的信息及時送達還是比較滿意的。皇帝不可能像後世的腦殘劇裏一樣,可以隨時隨地的出宮,搞什麼調戲民女,打抱不平之類的破事,白龍魚服是及其危險的。要是被人摸準了規律,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那個正德小皇帝就是愛出宮遊玩,對大臣的勸諫置若罔聞,最後導致了不慎落水後,發燒一個多月後駕崩。
不用細想,崇禎就知道這事肯定有古怪。
萬乘之尊的皇帝,乘船居然能落水,這是多麼的令人不可思議!當時誰站在皇帝身邊?皇帝是怎麼落水的?落水又沒淹死,為何之後發燒月餘竟然一直不好?為何其駕崩之後,給其治病的禦醫都被處死?這難道不是殺人滅口?
這天下名義上是朱家的,實際上是文臣們的。這些文人狠起來,什麼事都做得出。
鞏凡物已經到達長蘆,崇禎下旨調派了五百名錦衣衛跟隨前往。
按照崇禎的吩咐,除了留足人手開挖鹽田外,其餘的鹽戶開始修整鹽場通往外界的道路。
崇禎對大明的路況極度不滿。就拿他去過幾次的皇莊來講吧,從京城到皇莊幾十裏路程,隻能並行兩輛馬車,並且大部分路麵坑窪不平。坐著沒有減震裝置的馬車,顛的人煩悶欲吐,這還是京師附近的官道,大明府縣的道路狀況可想而知。
怪不得穿越大神們回去都修路,習慣了後世寬敞平坦的馬路,現代人確實受不了這種見都沒見過的路況。
崇禎讓內閣從工部都水司調派一名主事和幾名吏員前往長蘆,規劃和監督道路的施工。名義就是修建道路,以便海寇作亂時大軍能及時平滅。工部雖然對內閣的命令感到莫名其妙,但隻能照章執行。
壽光鹽場已由錦衣衛經曆司的派員接手,派去之人隻需募集人手擴大鹽田麵積,日常管理按照原先的標準即可。壽光本地赤貧百姓極多,優厚的條件下招募人手不成問題。
鞏凡物所要做的就是迅速開辟鹽田,盡快多出鹽,以滿足巨大的市場需求。因為運輸條件的限製,壽光雖然有大量曬鹽,但每次運到京師的食鹽量並不多。北城倉房裏的五萬餘石鹽已經眼看銷售殆盡,現在隻能等著裝鹽的船隻和馬車從天津衛的碼頭運來。
幹旱的天氣極度利於曬鹽。隻要鹽田開出,在太陽暴曬和高溫的蒸煮下,幾日便可得到大粒的粗鹽,然後經過人工碾碎之後便可得到現在叫雪白,其實是微黃的食鹽。
長蘆鹽場隻要順利進行,用不了多久,京畿一帶的食鹽便可就近取用。壽光鹽將會主要麵向山東、河南、湖廣等地。
等長蘆鹽場規模擴大後,山陝寧夏等地也會成為傾銷的市場,到時微黃的曬鹽就會變成白花花的銀子流入內帑和國庫中。
想到這些,崇禎睡夢中都笑醒過幾次,把周後嚇得不輕,以為皇上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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