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的牆角處放置著兩個燃著銀炭的火盆,使得狹小的公房內溫暖如春。
剛穿上緋袍沒多久的嚴俊山、宋應星二人都是正襟危坐、神情肅然,麵對大明帝國的首輔,兩人的內心都感到有些緊張。
溫侃坐在宋應星身旁的位置,作為司農寺的主官之一,他也得以列席了此次會商。
“不瞞首輔,下官之前隨部堂來過內閣幾次,但均未有下官之座位,此次還是下官有生以來首次坐於內閣公房之內,現下能得首輔垂問,心下亦是有些許緊張之感!”
相貌堂堂、濃眉大眼的嚴俊山笑著拱手坦承道。
“下官出身低微,此前一直任職於縣鄉之地。此次蒙聖上拔擢方登高位,內閣此等機要所在更是頭一回入內,若有失禮之處還望首輔海涵!”
膚色黢黑、一副老農模樣地宋應星起身拱手回道。
“長庚快快坐下!你我份數同僚,何必拘禮?本官久聞長庚之名,更是拜讀過長庚之巨著,私下亦是對長庚之材大為歎服。得虧聖上慧眼如炬,方能與鄉野之間識得長庚這等大才,並毅然予以拔擢重用。不然的話,長庚雖有才,或許亦會遺恨鄉間啊!”
溫體仁這話一點都不誇張,若不是現在的朱由檢是由後世穿來的,宋應星在曆史上確實未得任何重用。
像他這種情況曆朝曆代也不少見,野有遺賢不得用,這種事簡直數不勝數。
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無論古今都是如此。
不善言辭與交際的宋應星施禮後默默地坐了下來。
看到溫體仁話語間對他的尊重之意,一旁的嚴俊山對宋應星又多了一份重視感。
這次在戶部遴選司農寺左少卿之位時,年過三旬的嚴俊山由於平常和左侍郎周誌謙交好的關係,得以在這次競爭激烈的舉薦中一舉勝出。
在獲悉司農寺主要官員的底細後,嚴俊山自是很快就將其中的利害迅速理清,同時也對未來的大司農之位有了深深地渴望。
對於與自己搭檔的右少卿宋應星,此前從未聽說過其名的嚴俊山也是多方打探過,但卻發現幾乎沒人清楚這個人的來曆,最後隻知道他是以舉人身份入職國子監,沒想到幾年的工夫又要晉升從四品的高位了。
就在嚴俊山疑惑於宋應星的後台靠山到底是誰的時候,溫體仁適才的一番言語終於解開了他心中的疑團:原來是直達聖聽的人物,難怪幾年時間內躥升如此之快,以後日常相處可不能擺上官架子。
“維卿,長庚,禎玉雖為本官次子,但日常於公務之上你二人須對其從嚴約束,勿要顧及本官顏麵,一切以公事為重,此一點定要切記!”
溫體仁收起笑容肅聲道。
“還請首輔放心,下官等與溫世兄於官職上雖有上下之分,但其實亦屬同僚之親,處公之時當以群策群力為準,一定齊心協力將寺務處置妥當!”
嚴俊山趕緊表態:首輔您放心,您兒子雖然名義上是我和宋應星的下屬,但平時我們當然不會拿他當下級對待,寺裏的事就是我們三個商量著辦好了。
“下官才疏學淺,日後還要仰仗二位上官盡力提攜才好,寺務如有跑腿出力、交通內外之事,下官自會當仁不讓、一力擔之!”
溫侃起身向著兩位上官行禮後笑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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