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諸卿所言雖是不差,遼西上下確是有罪與國朝,但念其多年來將東虜阻擋於錦州以北,並未使其有機會扣關山海之故,遼西上下尚罪不至死,兔死狗烹之事,朕亦不屑為之。
值此國內大局初定之時,一切當以穩定為首要之事,節外生枝不免有君臣離心離德之憂。
更何況,鄒卿之分說實為老成謀國之言,其所慮之深遠亦是許多人未曾想到的。所謂不謀全局者不足謀一隅,對於遼西一事之處置上,要功過分開,不能以偏概全。遼東之禍形成原因十分複雜,若是詳究其因更是有秋後算賬之嫌!
現下大局雖定,但也正值朝廷用人之際,朕身為一國之主,豈能因個人好惡而荒廢全局?
諸卿適才言論,皆是拳拳為國之心,此等方為會商所需之氛圍,還望諸卿今後一如既往暢所欲言,今日有關遼西處置之事便議到此處,朕自有主張!
接下來諸卿議一議鬆錦邊軍如何安置之題吧,借關外大勝之東風,也正好將關外事之首尾收拾幹淨,以免再遺留下難解之題!”
待鄒維璉分說完之後,朱由檢止住了侯恂等人欲就此事繼續爭論的勢頭,果斷的做出了朕意已決的姿態,在略作解釋安撫眾人之後,把下一個話題扔了出來。
剛才鄒維璉的言論確實是直指要害,從其他角度對誅殺祖大壽後可能給大明帶來的危害進行了分析和解讀,得出的結論與朱由檢所想的並無二致:急於秋後算賬太過短視,治理國家不能隻憑著個人一時的好惡,要考慮到更加長遠才好。
眾臣見皇帝對此事下了結論,雖然很多人還是心頭不忿,但無奈之下也隻得強自收斂起來,把注意力集中到接下來的議題之上。
“啟奏聖上,東虜覆滅之後,其殘餘力量對我大明已無法構成實質威脅,遼東既是有新設各部總兵參將遊擊分駐,將來就算有外敵,也已無法深入到遼西地區,故此,鬆錦原有之軍戶皆可轉為平民,使其有脫離軍製,享更多自主之權。
鑒於遼西地勢過於狹長,可供開墾之田地過少之故,臣建議,除留下適量人手耕種現有田地並擇機開荒外,將鬆錦之寧遠一線十餘座堡城多餘之軍民前往遼陽、鬆原等新設府縣,於開荒耕種之同時,更可就近監視原東虜所轄之民,減輕駐軍來回巡視之負擔。”
在牽扯到了遼東的民政問題後,一直沒有對如何處置祖大壽發表看法的溫體仁站了出來。
對皇帝的心思揣摩的最為透徹的溫體仁,在朱由檢拋出如何處置祖大壽的問題時候,便已敏銳的覺察到皇帝打算高舉輕放,因為皇帝問的是如何處置安插,而不是直接問怎麼處置。
安插二字不就擺明了皇帝想閑置而不是誅除嗎?
果然,在誇讚鄒維璉老成謀國之後,皇帝在此問題上做了定論。
“閣老之言甚合朕意,此事就依閣老之策吧,具體細節由兵部、戶部、工部拿出方略後彙總到內閣,上報司禮監批紅後即刻快馬送達薊遼督師與遼寧巡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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