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中那可是懸絲搭脈、察言觀色便可知病情的神醫,整日奔忙與宮裏以及達官貴人們之間,怎麼可能來這個什麼人民醫院坐診,並且診費隻有區區五枚銅錢,那不是糟踐人嗎?
別說五枚銅錢,就是五兩、五十兩銀子的診費,人家也不會給你這個穿著布衣的平民診治,還不夠掉價的呢。
什麼?
醫院是朝廷辦的,官府每年都會拿出一定數額的銀錢補貼醫院所耗,這是聖上下旨開設的醫院。
不會吧?
聖上已經是極為仁慈的聖君了,對咱們老百姓那是沒得說,可他老人家再心善,也不會啥都為咱著想吧?
老王,你家老父風寒發熱,看了幾家郎中一直未好嗎?
既是有這等消息,不行你帶著老父去試試看?
可別再耽擱下去了,年過五旬的老人了,再不及時診治,恐怕會有不忍言之事生發呀。
於是乎,光祿寺的王姓小吏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雇了一輛四輪馬車,拉著病了十幾天的父親,從南城的住所來到了西城的醫院。
王姓小吏攙扶著老父進了門庭冷清的醫院大堂,立刻有一名身穿素色襦裙、身披對襟白色披風(隔離衣),年約三旬左右的婦人迎上前來。
在詢問過王姓小吏的來意後,隨即帶著他們父子二人來到與酒樓大堂收銀處類似的櫃台前說了一聲,有些發蒙的王姓小吏隨即排出五枚銅錢交上,櫃台裏另一名同樣裝扮的婦人收下銅錢,然後開出了一張印有診費已付的紙條,引路的婦人輕聲說了一句“跟我來”,然後帶著二人繞過了大堂後麵的屏風。
出了後門前行不遠,三人一前二後來到了一間掛著診室牌子的房子前,那名婦人微笑著肅手一請:“二位請進,劉太醫就在此間坐診。”,隨後便轉身原路返回。
王姓小吏雖也是衙門中人,但日常也沒機會見過什麼世麵,剛才的一番從未見識過的遭遇讓他心下慌亂不已,現在聽到裏麵劉姓太醫的名頭後,心情緊張之下頓覺口幹舌燥。
猶豫片刻後,他感覺到老父已經有些站立不穩的樣子,於是一咬牙推門進了房間。
“小人光祿寺書吏王啟年見過劉太醫!”
進到屋裏後,王啟年偷眼一看,便知道這位正襟危坐,一臉嚴肅的先生確實是真的太醫。
因為這位看上去保養的極好的中年人,身上有一股氣度,這種氣度隻有久在官場才能養出來,一般人是絕對裝不出來的。
“唔,無須多禮。
此是你何人?
有何病症?”
劉姓太醫手捋胡須神色淡然的回了一聲,隨即將目光投注到了王啟年父親的身上。
“此乃小人家父,前番風寒發熱,小人帶家父去看過兩家郎中,湯藥喝了十幾副,可是始終不曾好轉,聽說此地有太醫坐診,故而便帶家父前來問診,還請劉太醫多多費心!”
王啟年說罷,從懷中摸出一小錠約莫五兩重的銀子,臉上陪著笑臉將銀子慢慢放到了劉太醫麵前的診案之上。
“扶著你父親近前坐下,本官向為他試試脈!”
劉姓太醫仿佛對那錠銀子視若未見一般,麵上仍是毫無表情的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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