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雲飛回頭一看,果不其然,鄭三寶踩著自行車,不近不遠,離著二十幾米之遙。
嶽主任,怎麼辦?金雲飛問道。
嶽秀清道:別理他,你騎你的。
說著,嶽秀清伸出一條胳膊,攬住金雲飛的腰,身體也緊靠在金雲飛的背上。
雖然覺得不合適,但既然是演戲,金雲飛心想,那就演得真一點吧。
從衡豐鄉到縣城,要通過十年鄉,十年鄉有公路,通公共汽車。
衡豐鄉雖然沒有公路,但有一條三四米寬的泥土路,大約有五公裏,不下雨時,倒也很適合自行車的。
金雲飛有勁,隻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多,就到了十年鄉的地界。
路口就有個簡陋的公交停靠車,金雲飛把嶽秀清送到,以為自己完成了任務。
可鄭三寶還跟著,不離不棄,讓嶽秀清改了主意。
金雲飛,麻煩你,再把我送到城關鎮。
這讓金雲飛為難,鄭三寶就在不遠處瞅著,再演就太逼真了,會讓鄭三寶生恨的。
金雲飛還想到以後,以後他全家人都住在衡豐街,要生活要做生意,他不想有鄭三寶這麼一個敵人。
鄭三寶不可怕,他媽也不可怕,但他爸是鄉幹部,金雲飛不得有所忌憚。
可嶽秀清不幹,跺著腳說道:金雲飛,你是不是錢借到手了,就準備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了?
這是激將法,金雲飛咧嘴一笑,拍拍自行車後座,腿一扒跨上了自行車。
嶽秀清會意,嫣然一笑,坐到了自行車後座上。
鄭三寶看在眼裏,恨得直咬牙,一邊罵,一邊騎著自行車追了上去。
金雲飛和嶽秀清約好,頭也不回,不理鄭三寶,拿他當空氣。
迎著寒風,金雲飛奮力蹬車,一直把嶽秀清送到縣城。
可鄭三寶還在後麵跟著。
金雲飛豁出去了,他告訴嶽秀清,要把她送到家裏,如果允許,他就厚著臉皮噌一頓晚飯。
嶽秀清咯咯的嬌笑著,說熱烈歡迎金雲飛去她家做客。
到了嶽家門口,嶽秀清看到鄭三寶還在跟著,她索性挽著金雲飛的胳膊,親親熱熱的進門。
進了門,金雲飛卻尷尬萬分,因為他除了看到嶽秀清的父母,還看到了一張既陌生又熟悉的臉。
金雲飛好不容易才想起來,眼前的姑娘,是他的高中同班同學嶽秀文,嶽秀清的妹妹。
嶽秀文高中畢業後,考入了省師範學院,三年後畢業,現在在天州地區林海縣第一中學教書。
金雲飛讀完高中沒有參加高考,班裏其他同學都考上大學和中專,金雲飛回家務農,與高中同學都斷了聯係。
之所以尷尬,是因為嶽秀文和她的父母,都把金雲飛當成了嶽秀清的對象。
看著金雲飛的窘迫狀,嶽秀清先做了介紹,再把為什麼帶金雲飛回家的原因說了出來。
全家人都笑,嶽秀清的父親嶽東平和母親季玉英,還鄭重其事地向金雲飛表示感謝。
嶽秀文道:姐,你讓金雲飛當保鏢,你算是找對人了。他是打架高手,以一敵十,有他幫你,沒人敢欺負你。
嶽秀清笑道:我也是沒有辦法,他來找我辦事,我臨機一動,就拿他做了擋箭牌。
金雲飛要告辭離開,說道:叔叔,阿姨,嶽主任,嶽秀文同學,我家離著有二十多裏,我得回家了。
嶽秀文不同意,笑著說道:“老同學,你來得正好,咱們五年半沒有見麵了,我正有一重要的事要問你。姐,你不能卸磨殺驢,得請人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