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羞顏自認自己雖非君子,卻是正人,自己雖不能識文斷字,卻因身負稟異,得高人指點,練就了一身好武藝,白手起家,自成一派,為壯大本門派,經不住契丹南院大王的利誘,為契丹人所驅使,因而中原各派皆以其行為不齒,蔑視為歪門邪道,故而江羞顏最痛恨別人罵他為邪道二字,寧可讓人罵他是龜孫王八羔子,也不願意聽人罵他是邪道。今晚聽張載無心之言,竟如芒刺砭目,正紮在他的痛處,立時怒起,竟不可遏製,撩起一腳,將張載踢起老高,其勢甚重,餘力竟破窗而出將張載落在院中一叢矮矮的石榴樹叢中。好在那片石榴枝蔓縱橫,蓬雜不齊,正好接住了張載摔來的重力,若是落在硬地上,隻怕登時就丟了性命。誰知叢中恰好有一幹枯的柯杈,正頂在張載的元穴的督位上,張載隻感覺重生痛了一下,再想喊叫時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當即流下眼淚,忽然感覺體內血液如浪湧一樣行遊於周身,在經脈中龍行蛇遊,且越遊越快,越發是灼浪攻身,通體發燒,隻在心中叫道:“我命休矣。”竟然昏厥過去。
張五見寶貝兒子被告江羞顏一腳踢出,便沒了聲音,連窗格都碎了散落一地,隻道是載兒已身亡,又恨又怒,大叫道:“我與你何冤何仇,你這樣來害我張五,我跟你拚了。”手持剪刀捅向江羞顏,江羞顏嘴角輕蔑一笑,手起掌落擊中張五靈蓋,張五兩腿一蹬,已是魂歸西去。張五妻經此變故,一時六神無主,不知是要先顧丈夫還是先顧兒子,欲哭無淚欲悲無聲。徑撲向江羞顏,江羞顏飛出一腳踢中心口,撞到牆上,立馬氣絕。
江羞顏打開盒蓋,未見盒子內有何物件,心道:“這怎麼是個空盒子,南院大王明明告訴我這裏麵有登龍劍法的秘笈,地不知哪裏去了,唉,這一家人也被告我打死,也沒法再詢問了。這一家人真不值,怎麼舍命去搶這麼一個空盒子。”
江羞顏來到桌前,翻看那幾本書籍,自己又不識得字,揀出一本來,看上麵有點點框框圈圈的圖示,心道:許這就是劍法的圖解,且不管它,這一家人也不懂得武功,問他們也是白問。又歎道:“家裏守著一件下至寶,都不知珍藏,就明眼放在這桌上,真是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