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為掌門報仇!”
“仙丹在他手上,別讓這狂徒走脫了!”
……
慘叫聲,喊殺聲,狂笑聲。
雪林中,屍體遍地,黑白兩道皆有,正道大勢亦有,有的殘破不堪,有的已是殘肢斷體,有的更是屍首不全。
血水混著冰水,不知是熱的,還是已經涼了。
一汪汪的血泊融著雪花,最後化作一地紅色的冰渣,殘刀斷劍,五花八門的兵器插了一地,光禿禿的林木間,樹幹上釘著無數暗器,有的還泛著湛藍的光。
而在這一切的源頭。
卻不過是那一道身影,一道渾身染血正箭步如飛,朝山下衝去的身影。
“殺!”
又有人撲殺上來。
燕狂徒抬出兩指,遙遙一指,便見有人捂著咽喉冒血的窟窿栽倒在地,他再“呼”的劈出一掌,空中一人提刀劈下的身子刹那四分五裂,獻血飛灑,內髒散落一地。
殺,殺殺殺……
耳邊仿佛除了這個聲音已再其他。
一掌劈出,不料身後又有數柄刀劍劈斬而來,無數次的廝殺與碰撞,他如今內力氣力正在不停損耗,便是連護體罡氣也已散去,此刻刀劍過後,背上又是多出數條血口。
隻不過燕狂徒回身五指一搜,幾人胸口已見多出五個血淋淋的窟窿,命斃當場。
身後仍見數不清的身影掠來。
燕狂徒咽下嘴裏的一口逆血,一雙拳頭輪轉如錘,崩碎了數柄刀與劍,又見數人如飄葉般落地,亦如飄葉般沒了生機。
漠然的眸子一掃,所有圍來的人隻覺心頭狂跳,攻勢一止,竟不由自主的後退起來,可等反應過來,一時麵色通紅,又驚又駭。
“別怕,他如今內力損耗太大,堅持不了多久!”
有人厲聲嚷道。
這裏麵,有的是**門派的門人弟子,有的是江湖巨擘的宗族子弟。
“殺了他,為掌門報仇!”
“對,絕不能讓這狂徒活著下山!”
……
呼喝聲此起彼伏。
燕狂徒索性停下了腳步。
“咳咳!”
他這一停,所有人也是一停,更不敢靠近了,一個個如臨大敵,更是如懼妖魔般,渾身冷汗的瞧著,警惕凝重以對。
“你就這麼自信,今日任你功參造化,拳道通,也難逃身死之劫!”
話的是個華山派絕頂劍客,先前華山副掌門與燕狂徒相鬥不過兩招便被震碎心脈,現在可算是血海深仇。
燕狂徒捂嘴輕咳,神情平靜如冰,像是這渾身遍體的傷勢與他無關,他看向一眾躊躇不敢前的人,稍稍沉吟了片刻,緩聲道:“少林派、武當派、峨眉派、華山派連同江南霹靂堂,剩下的我就不了,你們如今高手出了大半,門派實力剩了幾何呀?”
慢條斯理的話,讓本是吵嚷的聲音陡然一靜。
繼而所有人像是想到什麼,神情勃然色變,然後在燕狂徒的下一句話裏,臉色變得煞白如紙,瞬間沒了血色。
“黃河南北武林道,江南江北武林道,一個都跑不了!”
“你、你竟敢如此,就不怕下人群起而攻之?”
有武當派的高手顫抖著聲音怒喝道。
燕狂徒卻未曾理會他,如今這般,與下皆敵又有何區別,望著黑壓壓的人頭,他隻是緩了口氣,道:“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