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誌誠手上有了武器之後,下一步的行動目標是收服青麵猴。
十二月十五那天,青麵猴韋紅光果然帶了五個弟兄回家來給父親做壽。擺了五桌酒席,隻請了同族的人。
正當他們喝得高興的時候,,門外來了一個貨郎,在大門口叫賣:“鹽巴米醋,針線花布,洋火洋油。”
這貨郎正是胡誌誠。他喊了一陣子,沒人理會,看到有個庭院裏熱鬧,就徑直走了進去。
“去去去,沒見家裏正忙著嗎!”有人攔住了胡誌誠,“到別處去叫賣!”
“兄弟,這生意不成仁義在,舉手不打笑臉人。你們家熱熱鬧鬧,日子紅紅火火,能不能賞我一碗水喝?”胡誌誠朗聲說道,目的是讓屋裏的人聽得到。
果然,從上屋裏走出一位漢子,胡誌誠抬眼一看,隻見這個人三十五六歲,身材高大,儀表堂堂,一看就知道是個有身份的人。據趙老大的介紹,胡誌誠估計這人就是青麵猴韋紅光。胡誌誠上前抱拳一揖,說道:“這位是這家裏的主人吧,幸會,幸會。在下每日走村串鄉,吃的是百家飯。今天來到貴府上,見你家日子紅紅火火的,就想問問,要不要換點鹽巴米醋,洋火洋油之類的。”
“嗬,原來是個貨郎。行了,我們家今天暫且不買了,你到別處去吧。”
“哎,這位先生請聽我說,近來鹽巴洋火洋油可漲價不少啊,我估摸著往後還漲哩。你看要不要先買點貨存起來。住後再買,恐怕要漲不少價呢。真的,等我下次再來呀,東西肯定不是這個價了。我是做小本生意的,進高了,也要賣得高不是。不瞞你說,我這批貨是前些日子進了,所以現在價格還好講。現在在城裏進價都比我這賣的還高呢,不信,你到城裏打聽打聽。”
“是嗎?”韋紅光冷冷地說,“這是你貨郎瞎掰的吧!”
胡誌誠湊近了他的耳朵,壓低聲音說:“近來市麵上不太平,先前隻聽說湖南江西那邊鬧紅軍,近來我們這裏聽說也鬧起來了。你聽說了嗎?”
“嗬,竟有這事?”韋紅光眼睛一亮,盯著胡誌誠問,“貨郎,你從哪兒聽到這些消息?可不許隨口胡說!”
“我怎麼隨口胡說,城裏傳得可神了,是你每日在山裏,沒聽說而已。近來啊,我們這地麵上也過了一些隊伍,也不知是什麼隊伍。”
“什麼隊伍?紅軍?聽說紅軍是窮人的隊伍,跟國民黨的隊伍大不相同,我倒想見識見識。你真的聽說有紅軍隊伍從我們這地麵經過?”
“我每日走村串鄉的,聽到這麼議論過。再想到近來東西總是漲價,就這麼瞎猜的。怎麼,你對紅軍很有興趣?是不是想投紅軍啊?”
“你別胡說,這事能隨便胡說嗎。就算我有這心思,人家得讓我投才行。”
胡誌誠再一次壓低聲音說:“我聽別人說,在湖南那邊,窮人家都搶著去當紅軍呢。”
“行了,不說這些。你跟我進來喝碗酒吧。”韋紅光假意邀請道。
“謝了,我這種人上不你的高席。你要是真可憐我,就賞我一碗水喝吧。”胡誌誠推辭道。
“阿四,給他一碗水吧。”韋紅光丟了一句話,又走進屋裏去了。
第二天,青麵猴韋紅光在回山的半路上,被一位壯漢攔住了去路。
“二當家的,請留步!”胡誌誠客氣地說。
青麵猴仔細打量了一下來人,驚叫:“貨郎!這不是昨天的貨郎的嗎?”
胡誌誠頷首答道:“正是。不過今天我可不是做小買賣,我想跟二當家的談一筆大買賣,不知你願不願意意?”
“什麼生意?老子向來隻做無本錢的生意,你要想和我做生意賺錢,恐怕找錯人了。”
“未必。我這生意,對你大大的有好處,難道你不想聽聽?”
“你說吧。”
“我昨天見了你一麵,就知道你是一條熱血漢子。你儀表堂堂,絕非平庸之輩。你現在在黑麵狼手下坐第二把交椅,你難道就想這樣混一輩子嗎?”
“你什麼意思?你想讓我害了大哥,自己做寨主?你到底是什麼人?”
“不!你就算做了寨主,你也沒有出路!”
“咦,你越說越狂,你到底要說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殺了我?憑你?嗬,還有你這幾位弟兄。那咱們不妨試試看怎麼樣?用槍還是用拳頭?”胡誌誠始終微笑著,輕輕撩開衣襟,露出了腰間的兩把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