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桂忠、馬瑞文和羅元元陰差陽錯,闖了一陣上海戰場,原以為把日軍打疼了,戰爭就結束了,沒想到戰事愈演愈烈,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韋桂忠理智地帶著馬瑞文和羅元元離開了上海戰場。
當他們押運著軍火往杭州走時,路上也有不少汽車拉著從上海撤出來的各種機器往西撤。
此外,還有部分穿著軍裝的人也在往西撤。
韋桂忠雇用的是軍統的車輛,開到一處山路時,一邊輪子陷到路邊動不了了。
後麵有一輛軍車很快跟了上來,卻被韋桂忠他們的車擋住了去路。
從軍車上下來一位中尉軍官,咋咋呼呼地叫喊:“快讓開!快讓開!”
韋桂忠說:“兄弟,幫個忙吧。”
“幫忙?你擋了我們的道,知道嗎?再不讓開,我就把你的車推下山去!”
“不好意思。輪子陷進去了,叫你的人過來幫一下忙,可以嗎?”
“沒門!你們到底讓不讓開?再不讓路就把你的車推下山去!”說著,中尉掏出了手槍指著韋桂忠。
這一下卻惹誋惱了羅元元,她迅速下車,走到中尉身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奪下中尉的槍,反過來指著他的頭:“你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嗎?明明看到我們的車陷在路邊,叫你的人下車幫忙推一下,大家就可以繼續往前走,你非要呈什麼狗威風。”
中尉沒想到自己的槍竟被一個女子輕而易舉地奪去了,臉上一陣尷尬,卻不認輸:“別亂來,誰敢亂來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我們也不是嚇大的,日本鬼子我們都敢殺了,還怕你這條狗!”羅元元惡狠狠地說。
韋桂忠急忙打圓場:“好了好了,都是誤會。”
中尉慫了,不再言語。
“兄弟,你們是哪部分的?” 韋桂忠跟他套近乎,一邊把槍交還給他。
“我們是稅警團的先頭部隊,奉命帶機器設備先行撤到後方。”
“我們也是從上海戰場上撤下來的。不瞞你說,我們還被張治中將軍接見過。大家都是兄弟,別為了一點小事傷了和氣。”
“你們是張司令的部下。”
“也可以這麼說。”韋桂忠含糊地回答。
“哎呀,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我們也很警重張將軍。”
“那好,請把你的人叫下來幫一下忙吧。”
“沒問題。”
於是,從軍車上下來十幾個人,終於把韋桂忠的車抬了起來。
“謝謝兄弟。”韋桂忠跟中尉握手說。
“你們真的上過戰場?”中尉問。
“那還有假。剛才那位姑娘也親手射殺了三名鬼子軍官。”韋桂忠向著已回到車上坐好的羅元元示意一下。
中尉側臉望看著羅元元:“看不出來嘛。”
“要不是她剛才手下留情,怕你現在就不能這麼好好說話了。”
中尉感覺到韋桂忠說的是實話,便轉移了話題:“這仗還沒分輸贏,上麵卻突然叫撤退,真是窩囊。”
“誰說不是呢,其實我們還想再多殺幾個鬼子呢。”
“我們也是突然接到了上級的命令,叫往南京撤退。”
“兄弟,我們的部隊這次在上海流血拚搏了近一個多月了,給了日寇沉重的打擊,不過,我們自己也損失慘重。不退不行了。”
“為什麼啊?”
“聽說日軍要在杭州灣登陸了,從日軍目前的態勢看,呈兩麵包抄之勢,他們想圍住上海的七十萬中國守軍。一旦讓日軍的包圍圈合攏,那麼,七十萬大軍將會成為甕中之鱉,可能會招致全軍覆沒的危險。”
“小日本的胃口竟然這麼大?”
聽著他們的對話,羅元元心中五味雜陳,沒好氣地插了一句道:“就是因為有些人膽小如鼠,從沒上戰場殺過鬼子,卻隻會在後方對老百姓耍橫。”
“你在說我嗎?你以為我想後撤嗎?我也是想到前線去殺幾個日本鬼子的,隻是上麵還沒給我們這個機會。哼!真到了戰場,我未必比你們差!”中尉很不服氣地回擊著羅元元。
韋桂忠見他們又交火了,便說:“我看出來了,這位兄弟也是有血性的。其實啊,上海之戰,我們中國軍人並不懼死,就算以三命換一命,中國也沒有輸。更何況,在一些戰場上,中國守軍以一敵一也並不落下風,可是仗怎麼就打成了這個樣子呢?我也說不明白。”
“聽說咱七十萬對小日本三十萬,難道都沒有勝算?”中尉似乎也挺不解的。
“日本人也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一刀砍過去,他的腦袋也會搬家,咋就敗退認輸了呢?”韋桂忠搖著頭說。
車開到岔道口,韋桂忠不願意混在那些敗退的隊伍裏了,於是他們一行選擇了走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