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下午我過得異常的冷清,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就連蓮珠也是偶爾過來遠遠的看看我,見我沒有需要就又悄悄的走了。
我一直蹲在門口,望著遠處山峰上的密林,太陽慢慢西斜漸漸隱入山林,一陣陣風吹進屋來,讓我覺得異常的寒冷,突然有些懷念默離懷裏的溫暖,還有他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氣。
一隻白鳳步態優雅的踱步到我門前,用他細長的鳳眼看了看我,狀似不經意的甩頭轉身,飛上了梧桐枝頭。它的九條白色尾羽垂下來,美的不可思議,我不禁感歎出聲:“你一個公鳥,長這麼漂亮,你爹娘是怎麼想的?”
白澤在枝頭撲棱棱的揮著翅膀,差一點就摔下了樹。他站穩了身,將本就狹長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咬牙說道:“你這麼損的嘴,你爹娘知道麼?”
我哈哈笑道:“你不知道我是沒爹沒娘的麼?還當人老師呢,對學生的底細一點兒都不了解,怎麼能好好教學?”
他看了看我,擺出老師的架子。“飛上來,這上麵的風景更好。”
“我要是會飛,早就上去了。”我站起身,撲楞著翅膀好不容易越過了門欄。
他吃驚的看著我,“你不會飛?那你長對翅膀是幹什麼用的?”
我被他的話噎得氣紅了臉,“你天生就會飛麼?你出了殼就滿天飛了?”
他用翅膀摸了摸嘴巴,估計是想摸摸鼻子的。“我是跟我爹學的,不過也算是自學,看多了自然就會了。”
“你既然現在是我的老師,就飛給我看看吧。”我一點兒都不客氣的指揮起他來,默離給我請來的老師,我怎麼能客氣了呢?
白澤笑了笑,展翅繞著梧桐樹飛了起來,他特意在我麵前拍著翅膀,讓我看清楚了他是如何使力的。飛了十幾圈,他落在地上,收了翅膀說:“看清楚了麼?對於小鳥來說,起飛地點高一些更容易,我帶你到樹上去吧。”
他化出人身,抱起了我,一個縱身飛到樹枝上。我還是第一次到這麼高的地方,和桌子比起來,這個高度著實讓我心驚膽顫了一把。
我用爪子緊緊抓著白澤的袖子,帶著哭音說:“你放我下去,我不要上來了,這太高了,我怕。”
“怕?”白澤對我眨著眼睛,很是驚訝的問,“你不就應該是在樹上造窩的麼?有什麼怕的。你的窩呢,在哪裏?”
“在床上,懷音的床上。”
“床上?”白澤睜大了眼睛,看我像個怪物,“哪有鳥的窩在床上的?這上神和公子也太寵你了吧。”
我剛想說我還是在床上孵出來的呢,可話到嘴邊就讓人搶了先。
“我爹寵不寵她關你什麼事?你快放她下來。”懷音有些生氣的站在樹下低吼。
白澤低頭看了看他,笑著說:“你就是上神的兒子?長得還真像,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