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我心情不好,過了一會兒又來敲我的房門。彼時我已經睡下了。
“幹嘛?”我穿著睡衣,披散著頭發,將門開了一個小縫。
“你是不是在生氣?”他的語氣小心翼翼的。
我向他翻了個大白眼。他才知道我在生氣啊!
這個木頭,我懶得跟他廢話。
“你今天生日,我可不敢得罪壽星!”說完我就“啪”地一下將門關上。
無力地歎了一口氣,倒頭接著睡。
今天周末,我在床上多磨蹭了一會兒。下樓的時候,爸爸已經去公司了,可他還沒走。
我沒想到這個點他還會在家,所以有些驚訝,但是很快神色又恢複如常了。
“今天起這麼晚?”他放下手中的報紙,跟我說道。
我倒了一杯水,自顧地喝著,沒有搭理他。
“不舒服嗎?”
他又問。
我接著喝水,不搭理他。
“一會兒有什麼安排嗎?”
一杯水喝完了,我又倒一杯,接著喝。
“你到底怎麼了?”
繞了這麼久,他又回到了昨天的話題上。
我還是不理他,繼續喝水!
“我昨天說錯或者做錯什麼了嗎?”
他做錯了什麼?
沒有吧!他沒有做錯什麼,隻是我自己用錯了情還亂發脾氣。
我也覺得我自己莫名其妙,我也討厭這樣的自己。
大口大口地將杯中剩餘的水喝光,然後將杯子往桌上一放,扭頭往樓上房間走去。
見我轉身欲走,大平從一屁股站起來,大步向我走來。
他人高腿長步子大,我才剛走到吧台的位置就被他給截住了。
“安安?”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被他拽得緊緊地,掙紮著往後推了兩步,後背剛好抵在吧台的柱子上。我將臉別向一邊,不想看他。
“你到底怎麼了?”他的語氣很無奈,甚至有些不耐煩。
“不要你管!”我一把推開他,如果覺得我無理取鬧那就不要理我啊!
“安安!”他有些怒了,“你到底還想要我怎樣?”
我還想要他怎樣?
他的意思是他一直在遷就我,禮讓我嗎?!我氣急了,壓在心底的火,蹭蹭地往腦門上竄,那些一輩子也不會說的話,脫口而出:“我不想要你怎樣,我隻求你等我死了以後再左擁右抱,行嗎?”
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他楞住了,我也呆了。
我感覺自己的那點小心思好像敗露了。我像個逃兵一樣丟盔棄甲地往門外跑去。
我不知道現在應該用怎樣的態度,怎樣的心態去麵對他。心煩氣躁地往屋外走,剛一走出大門,就看見小姨氣勢洶洶地從車上下來。
“小姨?”自從媽媽走後,好久沒看到她了。
“安諾溪,你腦子裏一天到晚裝的是漿糊是不是?”小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拿著一厚遝報紙雜誌戳著我的腦門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