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打草驚蛇計中計(1 / 3)

上官燕柔在皇後處不敢多做停留,嶽翎還呆在她那,雖然有人看守,可她總覺得有引狼入室的感覺,“還沒回信麼?”上官燕柔冷著臉不悅的問道,其他宮人都遠遠跟著,身邊隻有她的心腹采月,這話自然也是說給她聽的了。

“沒有,娘娘”,采月小聲的回了一句,上官燕柔頓覺心裏煩躁極了,尤其是一想起,回到宮中,就得陪著嶽翎,世上最痛苦的事,大概就是她現在的樣子吧,明明恨一個人恨得咬牙切齒,麵對她時,卻不得不微笑著,尤其嶽翎那一副萬事不驚的恬然,在她眼中就是無時無刻不在流露的幸福之意。

青州的年少時光,是她這一生最美好的回憶,自從進了宮,她就已經不知幸福二字如何寫就,別人都道她年紀輕輕,便位列四妃,雨露君恩,盛寵不斷,可隻有她知道,這琉璃黃瓦,赤色宮牆,鎖住了她的清純,困住了她的天真,也葬送了她,曾經的悸動。

同為女人,嶽翎有著顯赫的出身,哪怕是嶽家倒了,她依舊因禍得福,成了賢親王的幹孫女,得了太後的疼愛,連北涼帝都要給她三分薄麵;嶽翎有著強大的親族,外祖是三朝元老,舅舅是護國將軍,有著肖驚飛這樣摯友,還有墨無麒、柳銘軒這樣的師兄;更重要的還有一個非她不娶,生死不棄的肖煜。

而她卻是一無所有,她的家人隻會提醒她要抓住君心,卻從不會過問她的感受,寒來暑往,冷暖自知;她也沒有朋友,在宮裏的每一天時時刻刻如履薄冰,過的戰戰兢兢,人前風光無限,人後滿腹心酸,所以在嶽翎這樣有才有貌,有錢有權,有人疼有人寵的女子麵前,上官燕柔覺得自己與她簡直是雲泥之別。

采月不知上官燕柔的思緒在神遊物外,隻覺她可能擔心林歡之事,便安慰道:“娘娘,剛剛皇後娘娘不是說,陛下恩典,許娘娘回鄉探親的麼,到時親自問問老爺,再行定奪,稍安勿躁,當心被人察覺”,上官燕柔回神,麵上依舊淺笑嫣然,道:“走吧,回去”。

回到宮中的她仔細查探了一番,並無異常,守著嶽翎的人也回報她不曾出門,上官燕柔才安下心來,歇了片刻,便往偏殿而去,眼下她要回府省親,嶽翎也不能再呆下去了。

殿門緊閉,門外她的另一個心腹采荷正守著,見她前來,剛要出聲,便被上官燕柔搖頭製止,她輕腳上前,附耳過去,聽著殿內的動靜,隻是這一聽,卻聽得大驚失色。

“殿下真的這麼說?”嶽翎慵懶的聲音傳來,“是,殿下說,陛下已命刑部去調取林統領的檔案,可能要夷滅三族,給王妃一個交代”,這是嶽翎的小丫鬟清夢的回答。

“說起來,墨師兄也不知查出控製那些刺客的毒是什麼沒有”,嶽翎主仆旁若無人說的正歡,“墨宗主醫術高超,想來不難,實在不行,聽聞王妃的幽靈騎裏,能人異士也多了,總能查到的”,不難聽出小丫鬟的言語間滿滿的對嶽翎崇敬感。

然而此時上官燕柔可顧不上嫉妒,滿腦子都是嶽翎說的刺客和林家,原來林歡說的對,嶽翎看似按兵不動,其實背地裏可是一點也沒鬆懈,那些刺客不見回轉,是因為統統都落到了嶽翎的手裏,這萬一查出攝魂香,亦或是哪個刺客出了岔子,她的身份隨時都有可能暴露,還有,她不能看著林家被誅殺殆盡,說來說去,還是她低估了嶽翎此人,一時間心亂如麻,沒有進門,上官燕柔便轉身匆匆離去。

嶽翎聽著躡手躡腳、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勾唇淺笑,她倒是很期待與上官燕柔的這一次正麵交鋒,鹿死誰手,不死不休。

“娘娘,內務府來報,您回鄉省親的事宜已打點妥當,後日便可動身”,采月從外小步急走了進來,稟報道。上官燕柔入宮十年,還未得見家中親人,跟北涼帝軟磨硬泡了許久,才在今年得了恩典,而今日皇後召見也是為了此事,擱在以前,她肯定歡呼雀躍,可眼下這個機會來的卻不是時候,所以她的臉上自始至終未見半分喜色。

“娘娘,娘娘······”采月見上官燕柔始終沒有搭理自己,又叫了幾遍,“你說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自從聽完了嶽翎的牆角,她這心裏始終難以平靜,如今沒了林歡,她可真的是一切全得自己拿主意了。

“娘娘您是不是這兩天太擔心林統領,所以想多了,如果煜王妃已經發現了,怎麼可能還老老實實的呆在咱們宮裏,早鬧到陛下那了”,采月又小心的安慰了一句,隻是這樣不痛不癢的勸慰之詞在上官燕柔聽來,跟廢話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