冶狩揮手,地上那幾具屍體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但殘留的衣物還在蠕動著,仔細一看,居然是一隻隻肥大的黑色蜈蚣。倚晚一見,立馬幹嘔不止。
“冶狩,你這個變態!”倚晚艱難地罵著,隨手揮出數十道驚雷把那幾件衣物上的蜈蚣全部轟成齏粉,咳,那塊地板基本上也毀了。“哼,陛下也快回來了,冶狩大人請回吧。畢竟我現在的身份是贏政的妃子,我們這樣見麵總是多有不便。”
“夜兒,你是存心要激怒我嗎?”冶狩現在對贏政是恨之入骨,如果不是因為某些特殊原因,估計他現在已經血洗鹹陽了。
“不!”倚晚淡淡說著,“我隻是,再也不想見到你!”
冶狩危險地看了她一眼,不想見他?“好,如你所願!”
現在,燕環殿。
燭滅,大殿內頓時一片黑暗。倚晚垂眸,並不打算再去點一支蠟燭。她的腰間有一點瑩白色的光芒漸漸浮現。倚晚緩緩從腰間取出光芒的來源,那是冶狩送給她的續魂珠。
倚晚就這麼盯著它,然後將它握在手中。事到如今,她夜倚晚隻能維持著傷痕累累的高傲與尊嚴這麼走下去。不就是納妾,不就是背叛,算什麼?她,決不向命運低頭,永不認輸。因為,她輸不起!
陰陽家,靈魘居。
冶狩靜靜地站在桌邊,銀灰色的雙瞳一直盯著那把血跡早已凝固的琵琶。右手抬起,輕輕地挑撥著一根弦,一聲淒厲的悲鳴之聲傳出。夜兒當時一定很傷心吧他感應不到雪女了,世上最後一個親人也離他而去了嗎?雪族從此也就隻剩下他一個了。夜兒也走了,似乎再也不會回來了。沒想到他納了妾還是不能把她逼回來她再也不會像質問他為什麼會跟雲邪非鏡糾纏在一起那麼在乎他了,難道他做的還不夠絕嗎?
嗬,終於還是,孤寂一生。這個來自族人的詛咒無法解除了嗎?突然,冶狩向身後甩出一串冰刃,但全部砸在一個扇形的結界上。
“我說冶狩,我雲邪非鏡也沒怎麼招惹你吧?別忘了是誰幫你提升實力的哦……”雲邪非鏡抬手一點,結界霎時破碎。“還有,我不過帶著一個怨婦來找夫君而已,你至於嗎?”
冶狩轉身冷冷地看著她,拜她所賜,他現在既失去了親人又失去了伴侶。這種孑然一身的孤寂,她能懂嗎?至於她所說的怨婦,不過是他前幾日新納的姬妾罷了。看她那驚恐的死相大概是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吧。哼,她該慶幸她沒發出,不然在雲邪非鏡這個死靈師麵前她隻有永世恐懼的份。他當初怎麼會納她為妾的?好像是因為她跟夜兒有那麼一點相像吧,如今看來,他的眼神似乎並不怎麼樣。
“幫我?那也得對你有利,你才會幫不是嗎?”
“誰會做對自己無益的事?不能說是自私或不擇手段,隻能說是本性罷了。”雲邪非鏡揮手,那名女子的靈魂被她禁錮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