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政寢宮。
倚晚被一名宦官領了進來,一進來就看見坐在床頭撫摸著天問劍身的贏政。這丫腦子撞到了在玩深沉?得了吧,這些高高在上的帝王們的心思是最難猜的,她也懶得去揣測贏政,他這人隻有野心,絕對的野心。
宦官迅速退下,並把門帶上。
兩人就這麼隔著幾十步沉默著,他借著忽明忽滅的燈火看著他的劍,她走到他身邊坐下。借著燈火欣賞著她那纖長卻在此時此刻縈繞著無數細小雷電的十指。一道道猶如小蛇的雷絲搖曳在她的十指上,似在宣告主人的絢麗與危險。
“身手可會因懷有身孕而變得遲鈍?”
“如果你這麼晚叫我來隻是為了問這種無聊的問題,原諒我還是個懷著孩子的,就不回答你了。”
“你的膽子但是越來越大了。”贏政收起了天問,略微偏頭看著她。
“那還不是你寵的,怪得了誰呀?”倚晚很自然地勾起贏政的手臂,將頭靠在他肩上。
贏政瞬間覺得整座寢宮冷了不少,但並不是因為倚晚的動作,而是因為罷了,今天他就幫夜倚晚這一次。“你可真是淘氣!”
倚晚任贏政勾起她的下巴,兩人就這麼深情而肉麻地對視著。
良久,“喂,他都走了,你還不放開?”倚晚直接賞贏政一個白眼,隨手拍開他的手。一點也不因為贏政是帝王就給他留點麵子。“我們之間不過是利益關係,連君臣都算不上,我可用不著怕你。”說著,倚晚將床榻上唯一一床被褥拖下來甩到地上,一點也不客氣地坐在上麵。那個,她對贏政已經算是夠尊重的了,都沒把他踹下床,連被褥帶床榻一起霸占了。
贏政也懶得聽她對自己的不敬,她要是哪天突然尊他了,他反倒要覺得她有陰謀。“聽說你琵琶彈得不錯,彈一曲吧。”
琵琶?倚晚挑眉,勾起蘭花指湊到唇邊,嗲聲嗲氣地裝模作樣著:“你們男人呀,真是一個樣兒!見到漂亮女孩子就心猿意馬,要聽人家彈琵琶呀……我偏不彈,你能奈我何?”
“沒事學公孫玲瓏作甚?贏政略有反感,卻不由暗自驚豔,雖說那故意做作的模樣太過虛偽,但她眉宇間飄散出來的嫵媚卻是怎麼也難以忽視的。隻是,終究媚不過麗姬,美不過菱兮。
“始皇陛下,您這眼神似乎是對我很感興趣呀!”
“比你美的女人寡人又不是沒見過,你不認為自己太過托大了嗎?”
“我怎麼敢在閱盡世間美人的始皇陛下麵前托大?未免太不識抬舉了!隻是,我還是要鬥膽提醒一下陛下多想想菱兮罷了。”她知道贏政很在乎菱兮,如果不是菱兮必須在聖湖休養沉睡,她估計贏政會不擇手段將菱兮帶回他身邊。然而,身為帝王,他不會也不能獨寵某個女人,因為這是在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