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朝回門之後,上官蓮娘幾乎日日待在將軍府裏,懶散得很,半點不願出門走走,連院子都不願踏出。

實在是這天氣太熬人,灼熱的陽關一點都不給麵子,曬得人都要化了。左右近來無事,上官蓮娘也就縮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中了。

這樣的日子約莫過了小半個月,終於是被祁穆遠帶回來的一個消息給打破。

“金波寺剿匪?皇帝讓你去?”上官蓮娘挑眉,說話之間對皇帝半點敬意都沒有。許是因為驚訝,她的聲音也略微有些提高。

而對於上官蓮娘這樣的態度,祁穆遠早就習以為常。很是自然的剝了一顆葡萄喂進上官蓮娘的嘴裏,祁穆遠說話時竟帶了一絲委屈的意味。

“唉,沒辦法,交了虎符,皇帝就不忌憚我了。有什麼事兒就讓我去做,不過是剿匪而已,也非得讓我親自去。”說話間,又是一顆圓滾滾的大葡萄落入上官蓮娘的嘴裏。

兩人這樣的相處模式自那日從左相府回來就開始了,兩人倒是不覺得什麼,隻是每每被下人看到,都是會收到一眾異樣的目光。

隻是二人都是厚臉皮的人,再多的目光他們都承受得住,也就自己做自己的,半點不擔憂別人是如何看待他們。

上官蓮娘看著祁穆遠那很是委屈的樣子,心裏大笑他沒個將軍的模樣,麵上倒是嚴肅得緊,任祁穆遠怎麼想都想不到上官蓮娘在心裏嘲笑他。

“怕是你交了虎符,皇帝還不放心,想要借此挫挫你的銳氣。”

上官蓮娘確是說得不錯,祁穆遠讓皇帝忌憚的地方,並不止於虎符。祁穆遠在邊關待了十餘年,日日與將士們待在一起,他待將士們也都如同手足一般。可以說,那幾十萬大軍,說起來是大夏的軍隊,但在祁穆遠十餘年的相處中,已經變成了祁穆遠的私軍。

虎符可以號令大軍,但有的時候祁穆遠的話遠遠要比虎符靈得多。這也是為什麼,皇帝忌憚祁穆遠,但卻僅僅隻奪了虎符,而還保留祁穆遠鎮國大將軍的位置,對待祁穆遠還客客氣氣的原因。

祁穆遠輕笑:“你倒是聰明!出發的時間是三天後,你就在家好好玩吧,等我回來。”再次剝了一顆葡萄送入了紅唇中,祁穆遠看著那一張一合的嬌豔的唇瓣,心頭竟是有些火熱。

輕咳兩聲,祁穆遠掩去自己的尷尬,努力讓自己的眼睛不去看上官蓮娘。

沉浸在自己思緒裏的上官蓮娘自是沒發現祁穆遠這般囧態,皺眉道:“此次,我與你一同去。”

聞言,祁穆遠什麼旖旎的心思都沒了:“你去幹嘛?我知你有身手,但金波寺道路上的劫匪都不是良善之輩,他們不僅劫財,還會要人命!幾個月來,命喪他們之手的人不下少數,朝廷前前後後也派出了好些人去剿滅他們,可都無功而返。種種跡象表明,這幫劫匪都不是好對付的。”

看著祁穆遠擔心的樣子,上官蓮娘“噗嗤”一聲笑出來,心下流出絲絲暖意。

這些時日來,她與祁穆遠之間愈發默契,狀態也十分的曖昧,隻是雙方都不曾去捅破那層窗戶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