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力搖風曉色新,細腰爭妒看來頻。綠蔭未覆長堤水,金穗先迎上苑春。幾處傷心懷遠路,一枝和雨送行塵東門門外多離別,愁殺朝朝暮暮人。”綠茵河畔,一個白衣女子牽馬而來,河邊,柳樹依依,微風拂麵,說不出的愜意與悠閑。
她將手中的韁繩放開,任由馬兒在一邊暢快的撒歡兒,徑自坐在河邊,一雙眸子如河水般清澈,如寶石般深邃,清澈的讓人很容易對她放開心房,深邃的讓人忍不住深深地陷進去,不能自拔。
隻是她此時一臉漠然,眸光有些發呆,顯然心裏藏了些許心事,卻不知說與誰聽。
忽然,平靜的河水出現層層漣漪,由遠及近,且漣漪的範圍越來越大,引起了她的注意。
“誰在那裏?”一聲嬌嗬從她口中溢出,聲音清脆,如出穀黃鶯一般,讓人心醉。
忽然水麵嘩啦一響,隻見一個事物從水裏猛地抬了起來,仔細一看,卻是一個人,隻見那人在水裏,用手將臉上的水珠向下擦著,還不時地向外吐著口水,看來是剛才潛水的時候不小心讓河水流進了嘴裏。
那人也發現了河岸邊上的女子,不由得一愣,美麗的人兒他見的多了,但是卻從來沒有一個人美得可以讓人這麼心動,心動的恨不得馬上就與她成親,把她綁在身邊,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隻見她白衣黑發,衣和發都飄飄逸逸,一頭黑亮柔順的長發輕輕紮起,微微飄拂,在落日的餘暉中,真如仙子降臨。她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睛裏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時而如玉璧般清澈,時而如寶石般深邃,讓人為之炫目,深深被她吸引。她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這種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她隻是一身簡潔的長裙站在那裏,就讓他覺得就算是天上的仙女,也絕對不會比她更美。
蒙若隻覺得全身血脈噴張,心頭砰砰,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忽然,他隻覺得自己連呼吸都呼吸不了了,猛地一下張嘴,但吸進來的全是河水,這才陡然驚醒,原來自己尚在河中,連忙運轉功力,從河中飛躍而出,落在那女子不遠之處。
蒙若怔怔的看著那女子,渾然忘了自己現在正在逃亡中,追兵馬上就要到了。
“姑娘,在下蒙若,敢問姑娘芳名?”蒙若忙站定身子,他可不想在她麵前留下不好的印象。
少女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人,隻見那人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落下的幾縷烏發中。麵部輪廓完美的無可挑剔。烏發束著墨色絲帶,一身黑色的夜行衣,讓其顯得更加的卓爾不凡。雖然他現在渾身濕透,極其狼狽,但是少女從其身上散發的氣勢就知道,這人必定不是普通人。
“萍水相逢,何須多問。”女子見那人並無惡意,走向自己的馬兒,打算離開。
“姑娘,雖是萍水相逢,但是……咳咳……”話還沒說完,蒙若就是一陣咳嗽。
女子聽見他的咳嗽聲,立刻止住了腳步,上前幾步,方看清他的臉色,隻見他此時臉色灰黑,顯然是受了極重的內傷,若再不及時調治,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你深受內傷,何不速去找地方療傷?”女子奇怪的問道。
“後有追兵,無暇顧及。”蒙若歎了口氣,如今真是英雄氣短了。
少女點了點頭,想起自己小時候也曾被人追的東躲西藏,姑姑險些送了性命,不由得起了惻隱之心,從懷中摸出一瓶丹藥,扔了過去,“此藥對治療內傷頗有療效,早中晚各服一次,兩天之內,保證藥到病除。”
蒙若接過瓷瓶,見少女說的頗為自信,不由得一怔,內傷不同於毒物,毒物能找到與之相克的藥物,但是內傷不同。
因每個人修習的內力不同,所造成的內傷也不盡相同,想要治療內傷,需得根據情況,按其所中的內傷的情況對症下藥,像一些普通的治療內傷的藥物,是不會有那麼快的療效的,是這女子不知道,還是她所給的藥物是神藥??少女仿佛看出了他的疑惑,冷哼了一下,“不信,可以不必吃。”
說著,牽著馬轉身離去。
爹爹的療傷藥,豈是一般的藥物可以比的嗎,真是少見多怪。
“我信。”蒙若見少女即將離開,忙道:“姑娘,且等一下。”
少女回頭,見那人在落日的餘暉中,竟顯得有些神秘。
“姑娘,在下蒙若,”蒙若再次介紹著自己,“蒙若在此,對姑娘一見傾心,他日必定會來迎娶姑娘的,告辭。”
說著,一抱拳,轉身離開了。
少女看著他離開的身影,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