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丫鬟在對著墨午笑了笑之後,就低眉順眼的的捧著托盤進去布膳。
墨午梗著頭皮進去,待丫鬟些擺好膳食退出去之後,這才跟小將軍彙報道:“爺,收到浙江那邊的消息。”
小將軍和采陌一邊落座,一邊示意墨午說話。若是墨午彙報的消息不打緊,小將軍覺得,他不介意讓墨午做一些運動,在請人給他上上課關於人情世故的客。
怎麼就這麼沒有眼力見兒呢。
墨午突然就覺得大夏天的後背有些發涼,大概是室內的冰盆子放太多了。他彎腰恭敬的道:“杭州探子來報,在杭州同文坊發現了十八坊阮掌櫃的蹤跡。”
“本將軍若沒有記錯,宇文少景低調去了杭州之後,便是住在同文坊的吧!”
墨衍點頭道:“是住在同文坊的。”
早在小將軍知道宇文少景去浙江之後,就派人跟蹤了他。路上被宇文少景發現了,設計甩脫了小將軍派去的人。
小將軍猜測宇文少景去了浙江之後一定回去杭州一趟,所以在派人一麵追蹤宇文少景的同時,一麵讓杭州的人手注意宇文少景的行蹤。
宇文少景才智卓絕,一階文弱書生愣是沒有讓追蹤他的人發現他任何蹤跡。杭州富庶,護國將軍府留在杭州的眼線亦是四處遍布,在加上小將軍提前打了招呼。
故而縱然宇文少景如何謹慎行事,依舊泄露了行蹤被護國將軍府的人發現了。
但他們並未打草驚蛇,一直都是遠遠的留意著宇文少景的動靜。
可他們卻並知道阮娘是什麼時候去到同文坊的,若不是宇文丞相的夫人出現在同文坊同阮娘糾纏,阮娘從同文坊來了又去說不得他們都無法發現。
這便是天樞閣的難纏之處,到了任何地方都能很好的隱匿蹤跡,輕易讓人探尋不到。
墨午將他們的人是如何發現阮娘行蹤的事情簡明扼要的說了一遍。
采陌聽聞之後,驚愕不已。宇文丞相夫人得是有多不喜歡阮姐姐啊,竟然追到杭州去找阮姐姐麻煩。
對比於自己的處境,采陌忽而覺得自己幸運多了。將軍夫人帶她親和溫柔,從來不因為她的身份就看不起她,反而對她處處關愛有加。
阮姐姐心中得是有多難過啊,雖然她沒有明說,但是采陌看得出來,阮娘對宇文少景是有感情的。
隻是同樣的任務,阮姐姐和她對比,阮姐姐執行起來的難度大了太多了。在宇文丞相夫人看來,阮姐姐定然就是狐狸精無異了。
宇文少景因為阮姐姐的緣故從此無緣朝堂,宇文丞相夫人若是喜歡阮姐姐才是奇怪的。
可即便如此,宇文丞相夫人追到了杭州去特意奚落阮娘的行為,采陌覺得還是有些過了。
宇文少景正在外麵同人議事同文坊的一個小廝突然急匆匆的過來找他,杭州這邊的部署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若不是突然接到消息說小將軍要過來剿匪,他已經離開杭州了。
通常情況而言,這些看似普通卻訓練有素的小廝都不會這般急匆匆的在他議事的時候來打擾他。
若是過來,必定是有急事。
他同在做的幾位告罪之後,便同小廝走到屋外,詢問發生了何事。
小廝急急地道:“公子您快同我回去吧,您母親過來了,正在為難阮姑娘。”
宇文少景聞言,神色驟然一變,推門進去對幾人道:“今日在下有急事,餘下之事,改日再議。”言罷未等幾人做出反應,人便已經消失在門口。
他急匆匆的趕回同文坊,便看見阮娘在烈日下被罰跪。頭頂還頂著一碗開水,旁邊有嬤嬤在跟她念女戒。
而宇文丞相夫人則坐下廊下的陰涼處,兩邊站著兩個容色平平的丫鬟在仔細的跟她大扇。
足以見得,眼下的天氣是極熱的。
阮娘站在烈日下,容色妍麗玉白的臉,已經被曬得發紅。她臉上的表情淡淡的,讓人看不出喜怒。
宇文少景奔過去,親自將阮娘頭上的開水取下,又將阮娘從地上扶了起來,拉著她走到了回廊下的陰涼處,這才對宇文丞相夫人道:“母親,您同阮掌櫃可是有什麼誤會,為何讓她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