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短淺啊,你可曾聽說過滴血之恩當湧血相報?”夏蘞辰一邊拿著方才幫蘇陌堇擦臉的布條包紮傷口,一邊很是鄙夷地看了一眼夏蘞勳。
就在這時蘇陌堇咳嗽了幾下,幹枯的嘴唇輕啟,喃喃說了句要喝水。
說時遲那時快,夏蘞辰捧著一碗還帶著溫熱的血漿緩緩湊到了她嘴角。蘇陌堇雖是昏迷不醒,可向來對食物無比忠貞的她,還是問道了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撲麵而來,不覺扭了頭去。
夏蘞辰的嘴角抽搐了幾下,心想我的血有這麼難喝嗎?一怒之下扳過了她的頭:“丫頭,良藥苦口。”說完一股腦將半碗鮮血灌了下去,把一旁的夏蘞勳看得心驚膽戰,默默離開了這個“嗜血”之地。
不消多時窗外的驟雨漸息,日光明亮了地平線。
夏蘞辰是被帳篷外熙熙攘攘的聲音吵醒的,一抬頭床上已沒了人影,又拍了幾下被子中確實是空空如也,他心裏一驚,衝了出去。
帳外,一群士兵圍著一個長發披散的姑娘,一個個笑得很是猖獗:“你是清德國的皇子?笑死人了!”
“清德國的皇子早就戰死了,這位姑娘腦袋是不是不大清醒。”夏蘞辰的嘴角若有若無的含著一絲笑,厚重的聲音忽然就在蘇陌堇耳邊響起。
她回頭的那瞬,夏蘞辰有些驚豔,她明淨的眸子隱隱映這晨光,周身籠罩在一片明朗之後,瞳孔中的血紅色更增了幾分妖豔。
“哼,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他們?”她撥開那群以取笑她為樂的士兵,上前幾步,毫不畏懼地看著他。
他恍然間笑開了,一把把她擁入懷中,在她耳邊輕聲道:“殺了他們算什麼,等你的傷真的好了,殺了我才算數。”
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氣息撲麵而來,曾經過往的片段在她腦中一掠而過,她黛眉緊鎖,不敢細想。毫不客氣的推開他:“不要以為幫我殺了幾隻狼,就斷定我不敢。你殺了我清德國那麼多將士,我定會取你性命的!”
她的話如萬千冰淩直刺心尖,一種窒息感撲麵而來,難道她真的不認識他了嗎?七年前的一切難道她都忘了嗎?也許,忘了甚好。
他步步逼近她,臉上是一層不變的笑:“你隻是我看上的一個清德國的婢女,不要把自己想象得多偉大,什麼清德國的王子,你就做夢吧,還是先要考慮一下變性的問題。”周圍看熱鬧的將士們爆發出一陣鋪天蓋地的笑聲。
蘇陌堇感到從未有過的羞恥感撲麵而來,目不轉睛地望著他的嘴臉。
“黃靜忠,昭告天下,清德國皇子已戰死!”
蘇陌堇腦中一陣轟鳴,她無法想象父皇母後知道之後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