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軍中采花?(上)(2 / 2)

話音剛落,有人立馬暴跳如雷:“你一個人女孩子家,怎麼能去那種地方!還有你隨身帶著這個那個的毒藥是要做什麼……”

“你能去,我就不能去了?”

“你倒是哪知眼睛看見的?”

……

在這雜亂的爭吵聲外,夏蘞辰定定地看著王嚴瑴,兩人都隱約覺得事態並不像想象的這麼簡單。單單這件事的確是在秦如歌的歪打正著下有了轉機,空餘的時日,足夠率領王師抵達晉安率先攻下。

而太子苦心求得這兵權,若是說隻是為了攻打晉安實在是沒有必要,想要證明自己也太不像他的風格,何況已是太子,便不可過露鋒芒。

可這師徒二人都是長期守在邊疆,奔走在戰場,近幾年來才對朝中的形勢理清了一二。

早在二十年前王嚴瑴與景榮帝並肩作戰,他與秦向元一武一文,可以說都是夏國的開國功臣。他更是手握七萬大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將軍。

十年前的那場宮廷風雲,對他來說更是記憶猶新。那一年是黑雲壓城,日日是宮廷狼煙,蕭薔之內更是人心惶惶,開國之亂還未平息,霜雪又自內宮而起,一夜漫向朝堂。

數月之間,先是廢後,又是廢太子,最後事情以孝潔皇後的離世,前太子被遣戍守邊疆而結束。

在他看來,當今皇上是於尺寸之間便失去了兩個最親的人,後聽太監總管邵春華之言,皇上是一夜之間兩鬢銀絲微現,從此性情大變。

當年的王嚴瑴還是年輕氣盛,每每朝前議事,都敢於上諫,直言不諱。麵對這件如今無人敢提的宮廷巨變,他是毅然決然地站在了蕭皇後一邊,最後的下場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免去大將軍一職,隔日便率三萬精兵戍守邊境,未得傳召,不得回朝。

就在他心灰之夜,收到皇上秘旨,簡簡幾句,卻字字在他心裏刻下了烙印。大皇子夏蘞辰,乃朕與一生摯愛之人所生,天資聰穎,寬厚仁德,如今迫於形勢,托付於愛卿,望愛之教之,待如親子。此密函文字,何人皆不可告知之。

當日,雷霆乍作,過而繁星萬裏,天現奇觀。

王嚴瑴深深歎了口氣,這一晃已經十年,宮中的形勢卻愈加迷亂複雜。思緒瞬間飄到了某處,卻再不敢細想下去。

“王將軍,此種事態你還看出一二?”

“末將不敢言之。”話語間,掃視了一眼身旁正在嬉鬧的二人。

欲要啟齒,麵前忽有銀光閃過,夏蘞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甩出竹扇,操起桌上架上的銀白長劍。竹扇自窗口飛旋而出,傳出一聲沉悶撞擊聲。驟然響起了刀劍刺耳的碰撞聲,三人皆掀帳而出,沉沉的夜幕下偶有火花一閃而過,可見招招致命。

在這戰亂之年,往往行刺之人一旦失手便不會戀戰,而那人卻與夏蘞勳正麵相迎,絲毫不見退卻之意。但明眼人一眼便知,他左腳已被竹扇所傷,幾招之內節節敗退,絲毫不是夏蘞勳的對手。

此時刀劍鐵甲之聲急促而來,黃靜忠帶著幾名精兵飛速趕到,自成陣勢正要包圍,那人眼裏忽有鋒芒閃過,指縫中飛出八八六十四根銀針,幽然冷豔的月色之下,針針帶淩厲之風直逼四周。一名士兵閃退不及一針,正中胸口,瞬時唇齒發黑,吐血而亡。趁著陣勢大亂,那人順勢打亂了鬆散的草堆,沒入了漆黑的夜色。

夏蘞辰卻巋然不動,一聲令下,整個營地的駐守士兵向四周分散,就不信他一人怎敵過這軍營之中的千軍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