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甜的春風拂過人的麵容,而時空仿若就凝固在了這一刻。
“那又怎樣?”夏蘞辰言語冰冷誰也無法看穿那冷若冰霜的麵容。唯獨蘇小羽能感受到她手間的力道,她心裏輕笑一聲,這個惡魔也有心痛不已的時候。
“你當真不在乎?”歐陽子淵盯著他的眼睛,笑得很是妖豔。
風吟是如城最大的茶樓,聚集著四麵八方前來品茶的遊客,當然也不乏帝都的有閑情逸致的達官顯貴。蘇小羽就利用一個閑暇的午後去過一次。
她點了一杯梨花冰露茶,抿了一口,發現全無半點熟悉的味道。失望之餘,倒是聽聞了一段故事。這民間不乏才藝雙全的段子手,能把平常的民間故事演繹得繪聲繪色,從而賺寫蠅頭小利,還要分一部分給風吟。這次,這人可是賺大了,這一段皇家秘史吸引了不少聽客的目光。
講的是十年前夏王宮的一段秘史,有關前皇後,有關廢太子,有關皇帝的私人感情生活。光噓頭就是極大的,每日風吟都是座無虛席。
夏蘞辰直接忽略了他這個咄咄逼人的問題,轉向了蘇小羽:“這麼晚了,在這裏做什麼?”她瞥了瞥兩筐的橘子,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剝橘子,練練手勁兒。“
“誰讓你剝的?”他的語氣還是那樣的高高在上,盛氣淩人。
蘇小羽遲疑了一下,若說是姐姐他會有怎樣的反應,會不會因此更討厭她,還是會因為她折磨了她,而大大有賞。這樣一個人,雖說她不是認識了一天兩天了,但他那顆層層包裹的心,估計這世上能夠看透的沒有幾人。
“額……練練氣力這東西……”她看了看自己虛而模糊的大拇指,說著有些心虛了。
“這個你最好去問問王妃,她可能會知道。”歐陽子淵一副嘲諷的樣子看著她。
夏蘞辰的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反倒是冷笑了幾下:“隨我回去。”
回去?去哪裏?她一回想起來初到王府的那個暴雨之夜,他當著王妃的麵抱著她去了書房,昏黃的燭火下,把她按在牆上好一會,卻什麼都沒有做。第二天清晨又做了同樣的動作,這個夏蘞辰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可她看著那雙冷漠的眸子,感到渾身一陣冷過一陣,那晚的那種絕望與害怕又從心底湧起。
“你也可以帶著你的女人去客房休息了。”他瞥了一樣青梅又補充了一句。
“好嘞。”他握著折扇的手隨意搭上青梅的肩,青梅的臉刷一下紅了,不知為何蘇小羽看在眼裏竟有些氣急,這樣的男子是在是風流成性。
夏蘞辰握著蘇小羽的手腕,轉過身的那瞬間,又冷冷地對身後的歐陽子淵說道:“隨便吩咐廚房,要是做成橘子罐頭的話,就每天都送去給王妃吃。”
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蘇小羽想不通,有得吃貌似是極好的,看來姐姐總算是熬出頭了。
寧遠王府雖占地麵積不算大,可其間確實山林溝壑無一不缺,雖沒有自然的看上去雄偉磅礴,卻也能稱得上是一道風景。
華燈初上,月牙彎彎,她與夏蘞辰一前一後走在櫻花林裏,時而有飄散而下的櫻花瓣打在臉上,確是溫柔無比。
如果身前的人不是夏蘞辰,換一個人會是多麼的浪漫,不是歐陽子淵是否也要和青梅穿過這樣的小片林子。
百步之後,走到了鵝卵石小路的盡頭,再不見櫻花的浪漫,而是一棵銀柳,隻此一棵而已,確是那般的風情萬種,在晚風裏招搖著。
原來這便是寧遠王的寢宮,寒水殿。殿如其名,仿佛與一切浮華相隔,冰冷寂寞如斯。
甚至連一盞燈都未上。如果不是這迎風飄蕩的銀柳給了她一點安慰,她真的很恐懼得發抖。夏蘞辰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經曆了什麼才能忍受這樣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