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福源聽著,背後不禁有冷汗冒出。他總算搞明白了,隻不幹此舉,一是利用他的兵力對付東真軍,二是要把他徹底拉入蒙古汗位的爭戰之鄭
斡赤斤有這實力與能耐嗎?
“我覺得,隻不幹目標應該不僅僅隻是東真軍那麼簡單吧。難道,貴由的那個兒子,忽察現在也在高麗?”侍其軸有些疑惑地問道。
“是啊,忽察沒在,東真軍哪裏敢這樣公然反抗隻不幹。”
“這就對了!隻不幹這是一石三鳥之計啊!”侍其軸停下了腳步,背著雙手,看著洪福源的眼神,精光直閃。
“一石三鳥?”
“一是最好滅掉東真主力,讓其再無恢複元氣的可能;二是趁此機會殺掉忽察,切斷貴由係在遼東的所有聯係;第三——”
侍其軸看著洪福源,嘴角微翹,道:“這一戰無論勝負如何,洪兄的實力大損是必定的人,不定三千人馬全軍覆滅都有可能。而且,忽察之死,也有替罪羊了!”
洪福源猛的一拍桌子,大叫一聲,“怎麼可能!”
但是冷汗已經透背而出。
侍其軸嘖嘖地讚歎兩聲,道:“這一招可真夠毒啊!看來隻不幹軍中,還是有能人在的。洪兄可知道是誰?”
洪福源茫然地搖了搖頭,:“隻不幹本人,也算一員猛將,但向來暴躁,他不可能有這樣縝密的念頭。而撒吉思對戰場戰術的把控能力,也並非擅長。至於其他人,我還真不知道有誰了。”
侍其軸心裏一動,問道:“此次隨軍出征的漢軍,情況如何?”
“聽保州、燕京輔兵已經全沒,益都兵也打光了。倒是稿城軍,雖然損失不,倒還是有些戰力。”
“稿城領軍的,可是郭侃?”
“是個姓郭的。”洪福源看著侍其軸的眼神,又開始帶著一些懷疑。
“哈哈,洪兄,我雖然也在稿城呆了許多年,但與這位郭將軍絕沒有任何交情,這點,你無須再懷疑弟了!”
洪福源低下頭,默然不語,眉頭深皺。
侍其軸卻在心裏生起一股隱憂。他向洪福源挑明隻不幹的意圖,隻是為了不讓斡赤斤過於順利的將遼東全部納入他的麾下,但卻不知道趙權那子以及稿城軍,是否會協助隻不幹剿滅東真軍。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可就太令人失望了。
侍其軸為洪福源的分析結論,並非危言聳聽,當然事實也未必就有他的那麼嚴重。隻是他首先要防止在他還沒開始染指遼東的時候,遼東各勢力就被斡赤斤整合成一塊鐵板,那他未來幾年的計劃又得重新擬定。
而如今下之間,著實再無第二地方,如遼東這般,這麼適合新勢力的培養與拓展。
他現在唯一吃不準的是,稿城軍或是趙權,在隻不幹與東真軍即將爆發的衝突中,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即便預測了多種的可能,此時的侍其軸卻絕不會想到,趙權卻是這場衝突的始作蛹者。
或者起碼來,趙權便是一個導火索。
而此時,這根導火索,正站在朔州的牆頭,望著滿山遍野的色彩,發出一陣陣得意至極的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