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臥在壕溝之中的趙權,枕著忽察的呼嚕聲,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光便開始顯現。
讓他有些驚訝的是,一路上一直默不吭聲的高正源,竟然可以安安心心地睡著,不見一絲的惶恐與焦慮。
邊上的東真兵,正在淅淅索索地收拾著各自的兵器與戰馬。
難得的是,忽察的侍衛兵也幾乎沒有發出聲響,便各自收拾清楚。
趙權摁著自己,依然躺在壕溝中,抬眼望,靜靜地等著隻不幹軍開始發動襲擊。
色漸亮,前方與後方同時傳來隱隱的馬蹄聲。
趙權從壕溝中一躍而起。兩聲尖銳的鳴鏑響起,兩百東真兵領著三百蒙古侍衛,迅速地進入了狀態。
辛邦傑領著五十個人,順著縱橫交錯的壕溝,向後潛校其他人隨著趙權,翻身上馬,一聲未吭,隨即全力加速北進。
隊伍在急馳之中左右各分出一支,左側是李勇誠領的五十騎,右側是王鎧領的五十騎。
三支騎兵呈扇形直撲石溝村而去。
迎麵的五百個蒙古兵,剛從矮林中出來,還在整理著隊形,根本未料到東真軍會以如此堅決的姿態,對他們發動主動攻擊。本來是他們準備在亮時發卻的襲擊,反而遭遇了東真軍的反襲。
對麵蒙古饒隊伍便顯得有些混亂,一個個大聲地呼喝相應,有些還在整理馬匹弓箭,有些正在招呼手下,有些卻已經上馬向東真軍衝來。
李勇誠與王鎧的騎兵,從蒙古人兩側急速掠過,還沒等他們搭起弓,百支弩箭便齊射而至。瞬間便放倒了三十多騎。
兩側的東真兵弩箭射出之後,並不接敵,而是舉盾在手,如急奔的兩條洪流,直接從蒙古騎兵的兩側掠過而去。
趙權的左右兩側,又各飛奔而出一隊騎兵,同樣的快馬掠過,先是十來支東真兵的弩箭,再是幾十支忽察侍衛軍的弓矢。兩波箭矢掃過,蒙古兵又倒下數十騎。
第三批,終於輪到了忽察的侍衛軍,這一百個已經極度興奮的騎兵,揮著彎刀,咬牙切齒,看到趙權的手勢之後,便狂呼亂喝地直衝而去。
好不容易從東真兵的箭雨之中衝出的蒙古人,迎麵碰上的,便是已經在人數與氣勢上完全超過他們的忽察侍衛兵,一陣砍瓜切菜之後,慌亂的慘叫聲瞬息而止。忽察的侍衛軍得意揚揚地舉著染血的彎刀,帶著數十匹繳獲的戰馬,回到趙權身後。
其他反應較慢的隻不幹蒙古兵頓時便更加反應不過來了。
本來準備對東真軍實際前後夾擊的這部分蒙古人,卻反現自己反而被東真軍給夾在了中間。
剩餘三百餘騎隻不幹蒙古兵,經過一陣的混亂之後,終於集結成陣,呈錐形開始狂呼亂叫著向東真兵衝來。
與此同時,東真軍之後的另外五百個隻不幹騎兵也開始向他們狂壓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