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權看了半侍其軸送來的條程,倒是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便把其他三人全部招來,同時叫來的還有列維。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趙權對著其他幾個人道:
“老侍五老山城大獲成功後,南京府這個冬甚至直到明春夏之時,應該都沒有大問題了。但是現在我覺得最迫切需要解決的,是教育的問題。”
侍其軸稍微一怔,而後對著李治點零頭。
“遠的不,包括我自己在內,以及陳耀、勇誠、王鎧幾個,雖然都算上過學,但知識結構都有很大的欠缺。在侍先生與李先生兩位麵前,最多隻能算得上認過字。”
看到侍其軸想話,趙權補了一句:“這不是謙虛,是實話。”
侍其軸便不再吭聲了,他心裏當然也這麼認為,如果單就儒家學問來,眼前的趙權都隻能算是蒙童。要是去參加科舉[t1],鐵定是連鄉試都考不過的,更別會試與殿試。
不過,侍其軸自己也不認為有必要在南京府推行科舉製度。當然潛意識中,他是覺得時機未到,倒並不是一味的排斥科舉。雖然他此生,還從未參加過任何的科舉應試。
“我的大概想法是,設立五年的強製教育製度,每一個四歲以上兒童,無論族群、出身,隻要是在咱們的管轄範圍之內,都必須無條件入學。學費可由南京府統一承擔。”
“那,得需要多少錢啊?”李治張大著嘴巴道。
“應該不會很多吧?”趙權有些不確定地看著梁申問道。
梁申卻點零頭,:“耗費會很多!南京府甚至遼東都沒有產紙,沒書,沒筆,沒墨。這些東西如果去中原購買回來的話,會是一筆非常大的開銷。
原來有聽過高麗那邊有產一種紙,名為雞林紙,是以桑皮為主料的闊簾白皮紙。這種紙韌而堅固、紙色潔白,中原包括原來夏國都有用過這種紙,不過多用來作為書皮封麵。”
“嗯,紙,書,筆,墨?其實主要的還是紙的問題。”趙權沉吟著道,又轉過頭問列維:“你那草莖紙,能自己做嗎?”
“草莖紙生產並不麻煩,兩千多年前埃及人就已經在用這種紙了。中原地區是這些年才出現的這種紙,就是不知道在這裏能不能找到相似的這種茅草材料。”
列維著,抽出一張紙,正是他日常所用的那種草莖紙。列維把紙拎起,對著日光輕輕抖動。紙張薄如蟬翼,透過淡黃色的光暈,可以清晰地看到裏麵所夾著的黑褐色草莖。
列維道:“你們看到這裏麵的橫豎紋路了沒?這就是把草莖剝出,相互交錯壓實後黏連而成。這種工藝不像中原傳統的造紙工藝那樣,需要將紙破碎成漿再攤開晾曬,無論工藝成本都低了許多。”
李治接過列維手中的草莖紙,輕輕一抖,搖著頭道:“這紙不行,吸不了墨,根本書寫不了。”
趙權微微一笑,拿出一根鵝毛筆,沾零一個陶瓶中的墨水,在紙上龍飛鳳舞地寫下四個大字:“兩隻老虎。”
筆勢快捷靈動,筆勁精瘦而不失其肉,筆法風姿綽約。竟然是宋徽宗的瘦金體。
“瘦金體,還能這樣寫?”李治眼現迷醉之色,這字看著雖然比毛筆寫出的更瘦更硬,但其中的確深含瘦金體之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