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梅蝶又問道:“你回來的時候,還會過來嗎?”
趙權下意識地點零頭。
赤梅蝶笑得更開心了,雙手輕拍,道:“太好了!”
趙權沒法解釋下去,隻好道:“我,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這裏……”
“沒關係,我會一直在這裏等你的!”赤梅蝶眼中的笑意,已經毫無顧忌地流淌了出來。
“這個……”趙權知道在草原上生活的女人,大多敢愛敢恨,卻沒想到,竟然會直爽如斯。
趙權歎了口氣,對著赤梅蝶拱拱手,就準備打馬離去。
赤梅蝶卻又道:“權大哥,我姐姐讓我告訴你……”
“什麼?”趙權趕緊勒住已經掉轉的馬頭。
赤梅蝶雖然壓低了聲音,卻依然清脆地道:“我姐姐,她隻能嫁給族長!”
“嫁給族長,什麼意思?”趙權聞言一震。
“我父親是敵烈部的族長,但我沒有兄弟,所以我姐必須嫁給下一任的族長,才能延續我們家族對敵烈部的管轄權。”
趙權眼中浮現出敞著胸毛的莫古,不由的牙根緊咬。
“我姐姐,她會在這裏一直等到你下一次的到來。如果你不願意的話,就,把我帶走就行了……”
赤梅蝶即便性格豪爽,出這些話之後,臉龐也微微發紅。不待趙權回答,對著他揮揮手,掉轉馬頭便往來路奔去。
“一路保重……”
趙權悵然的眼神,看著撒下一串串響鈴之後遠去的這個紅袍姑娘。
前方吉凶未卜,大夥兒也沒了開趙權玩笑的心思,都靜靜地等著他回複心神。
趙權此時的腦中,卻莫明地出現了辰冰的那雙眼睛。同樣的清澈動人,隻是一雙溫柔如水,讓人隻想去愛護;另一雙卻清泠如月,讓人想去接近、想去愛憐,甚至想溶化於其鄭
也不知道那個清澈如水的辰冰,如今會在哪?
趙權歎著氣收拾起心情,縱馬往前,兩百個披掛齊整的士卒,跟在他身後,卷起一陣狂風,呼嘯北去。
派出去的遊騎,在捕魚兒海西邊三十裏處,找到的忽察部隊。
忽察的五百個兵卒已經傷亡近半,卻依然在斡赤斤數萬的大軍身側,不肯退去。
忽察的纏鬥看似蠢笨,卻似乎有了些效果。
斡赤斤一旦派出大部圍剿,忽察便會立即遠遁。然後再回來騷擾,一個月以來,斡赤斤部隊沒有任何損失,忽察卻已經少了兩百多人。
但是,斡赤斤大軍已經在捕魚兒海北部停留了近一個月的時間。趙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忽察的這種死纏爛打,讓斡赤斤有所顧忌。
忽察現在麵臨的情況絕不容樂觀,用危在旦夕形容一點也不為過。
對於忽察,趙權的感覺很奇怪。
無論是忽察自己還是趙權,似乎都沒有把他當作一個王子來對待。趙權一見他,總是連打帶罵,他看著總是怒氣滿臉,卻又樂在其鄭
把忽察當兄弟,趙權從來沒想過。可是當他有危難時,趙權卻更沒想過會棄之不顧。
因此,當忽察派出的一個遊騎兵,見到趙權的部隊時,忽察正在被兩支千人隊堵在了前方不遠處。趙權沒有任何猶豫,便領著麾下兵力往前奔去。
海東青在上急劇地盤旋,捕魚兒海的水,已經在遠處蕩漾。
趙權停下了隊伍,開始做最後的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