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清脆的鞭子之後,是一聲乍響的慘叫聲。
趙璧酒已全醒,知道事情絕非因為自己失禮緣故。但這一場無妄之災,到底是什麼原因,一時之間哪裏想得明白。
“母親!”忽必烈在強忍著憤怒,聲音陡然而高。
“怎麼,你想替他受罰嗎?”唆魯和帖尼依然冷冷地看著忽必烈。
忽必烈神情一滯,耳中聽到趙璧又是一聲慘叫,終於沒有出聲。
十鞭過後,趙璧後背與臂部已經血肉模糊。沒人出聲求情,護衛下手不輕,沒有打任何折扣。
趙璧嘴裏發出的聲音已經完全嘶啞,再抽十鞭,即使有幸不死,他的身子估計會就此廢掉了。
忽必烈緊咬牙關,兩額青筋浮起,一時之間,卻想不出什麼辦法來應付顯然已經處於盛怒之中的母親。
“啊——”院門口響起一聲驚呼,一個姑娘飛快地跳了進來,直接平唆魯和帖尼懷裏。
“婆婆,婆婆,你怎麼啦?好可怕啊!你生氣了嗎,婆婆?”
唆魯和帖尼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笑容,攬著慕思迷兒的腦袋,溫聲道:“是啊,有人做錯事了,婆婆正在罰他。”
“怎麼了,母親?”跟著進來的是蒙哥。
本來昨接到趙權等饒拜帖,他還準備今日呆在府中接待,卻未料一早就被母親趕出去,陪慕思迷兒在草原上轉悠了半。
回來時卻見到了這樣一個讓他無法理解的場麵。
見唆魯和帖尼沒理自己,蒙哥疑問的眼光挪向了忽必烈。
忽必烈努力地隱藏著自己眼光中的憤懣,雙目低垂,緩緩地搖了搖頭。
“婆婆,你看,我在草原上給你采了朵花。這可是今年開的第一朵花啊!”
鞭子終於停下了,護衛猶豫不決地看著唆魯和帖尼。
忽必烈鐵青著臉,緊緊地盯著倒在地上,發出陣陣呻吟的趙璧。
唆魯和帖尼寵溺地看著粘在自己懷裏的姑娘。湊近鼻尖,在那朵淡黃色的花上輕輕一聞,感覺到一絲清新而透亮的香味直沁入心間。整個人心情為之一爽,怒氣也漸漸地開始消散。
“婆婆,那個叔叔好可怕,你不要再打他了好不好?”慕思迷兒在老太太的懷裏,不住地扭著身子。
唆魯和帖尼心裏微微一動,對著忽必烈道:“慕思迷兒替你們求情,你怎麼?”
忽必烈圓目一睜,長吸了一口氣,對著慕思迷兒道:“叔叔承郡主的情,日後自當照料!”
“二叔叔,謝謝啦!”慕思迷兒眉角一彎,露出甜甜的笑臉,脆聲答道。
“領走吧!”唆魯和帖尼手一揮,如同在趕一隻讓她心煩的蒼蠅。
忽必烈拱手一禮,也不再跟蒙哥搭話,跟在拎著趙璧的護衛身後,回到自己的院。
候在院門口的廉希憲,接過趙璧,把他放在院中的一個備好的榻上趴著。
聽到動靜的察必從屋內出來,低低地驚呼一聲:“出什麼事了?怎麼打得這麼狠?真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