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某道:“此事王大人既然已經願意承擔一切責任,那安將軍也不用擔心任務沒有完成之事。”
安迪煩躁之心略退,但依然赤著眼,哧哧地喘著粗氣。
“咱們,還是得商議下,接下去怎麼辦。畢竟王大人現身在敵營,生死未卜。”
“不知道援軍,要什麼時候才來?”
“可是,現在王大人在敵營之中,援軍來了,也沒什麼用啊?”
是啊,如果有用,安迪也用不著眼睜睜地看著王棲梧,堂而皇之的就被敵劫持而去。
如果,萬一來一個比安迪更加守規矩的將領,很可能二話不,直接縱馬踏營,那什麼都不用討論了。
大夥兒如今要做的事,很可能就是商議一下,如何給王棲梧辦一個風光的葬禮。
一百多黑衣蒙麵人,在敵營之前,列隊相迎,並無一人惡語相向。
王棲梧心裏又多了一些安定,看來無論這些賊人想要達到什麼目的,對自己倒是的確沒有太多惡意。
當然,沒有惡意的前提,是自己要對他們有用。
此處,隻有營,而沒有寨。
估計這些人,覺得自己人數具備足夠的優勢,因此根本沒有擔心過東真軍會主動來襲。
當然,他們也有可能存在著引誘東真軍來攻的心思。
主帳之內,一儒衫青年,劍眉虎目,對著下馬而來的王棲梧,長揖而拜。
“稿城董文炳,見過王司長,得罪之處,請多見諒!”
稿城董家?
王棲梧腦中略微一轉,大概明白了此饒身份。
金末河北大亂,投降木華黎的稿城人董俊,在逼降武仙之後,被木華黎授龍虎上將軍、行元帥府事,此後駐於稿城。
在金國滅亡前夕,董俊領兵追擊金帝時,卻死於戰陣之上。
其長子董文炳,以十六歲的年紀,憑著父蔭,被任為稿城縣令。可算少年英才。
起來,此人與南京府諸裙是有些淵源。
當年趙權等人從淮南戰場北撤至稿城時,當時的稿城縣令便是董文炳。
史澤的勢力隨著董家的衰弱,而漸漸雄厚。但是專心經營稿城的董文炳,卻始終不肯刻意迎合史澤,結果被史澤直接擠出稿城。
而頂替此人接任稿城縣令的,便是郭侃。
王棲梧還不僅一次聽侍其軸談起董文炳,當年侍其軸因為師命留在稿城董家,為其教導董文炳九兄弟。算得上,是董文炳的授業恩師。
董文炳給侍其軸,留下了極深的印象,還有遺憾。
侍其軸原來曾經以為,他可以用餘生,來輔助董文炳的。卻沒料到,此人被史澤稍一擠兌之後,竟然直接棄官而走。
就是不知道,這些年,他到底投靠了誰?
看著彬彬有禮,狀若君子的董文炳,王棲梧又放下了另外的一半個心。
君子之道,能動口莫要動手。
而這,卻是屬於王棲梧的專業領域。動手,他會手腳哆嗦;動口,他覺得自己可以睥睨下。
更何況,君子嘛,就是那種可以欺之以方的的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