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忽必烈已經遷都大都,開平城依然被稱為“上都”。
開平城被毀,無疑是權**隊,狠狠地扇了忽必烈與元國的一個大巴掌!
是可忍,孰不可忍!
報複是必須的,可是又該從何報起?
自涼州到開平,長達近四千裏的戰線上,權**隊竟然可以幾乎在同時對元國發動數場攻擊。
四千餘裏的路程,哪怕天底下最快的馬,不停不歇狂奔,也得半個多月時間。
晉北雲中、涼州、河套軍馬場,然後是柔遠與開平城。
這幾場連續的戰事,權國投入的兵力其實並不多,絕對不會超過十萬。但是,每一場戰事都精打細算到了極致,而且時機掐得恰到好處。
總是在元國其他軍隊增援的途中發起,又在增援部隊抵達之前結束。
十萬兵馬,卻令元國北地三十餘萬軍隊,團團亂轉,茫然無措。元國北方的防線,在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內,悉數崩潰。
權**隊,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這才是忽必烈手下諸位臣工,感到最為心悸的所在。
如果不能打破他們這種超長距離的戰場統籌能力,哪怕一次性投入百萬兵力,這戰也根本沒法打。
百萬軍隊,對於四千餘裏的防線,不過是九牛一毛!
大寧宮的朝堂之上,爭論之聲依然在繼續著。
“陛下,臣願領兵出征,不滅權國,誓不回師!”這一次,連一向不怎麼發表意見的左丞相忽魯不花,都開始主動請戰了。
“不可,北地屢遭天災,民生動蕩,國庫空虛,不能輕啟戰事……”
“都欺負到家門口了,爾等竟然還不敢出戰?”
“對,你們漢人,全是貪生怕死之徒!”賽典赤跟著大罵。
史天澤無語地看著他,此次朝堂之爭,最堅決反戰之人,其實是左丞阿合馬。
與權國開戰,就得遠征東北,這一戰勢必糜費無數,想來就連阿合馬,也根本籌措不出如此巨額的錢糧。
“好,你說開戰,那麼我問你,想先打哪裏?兵聚涼州?還是往北收複已完全燒毀的開平城,或是再遣兵入榆關,攻打錦州?”
“怎麼打,如何打,這且另說。但是,不打,絕對不行!”
“我覺得,還是盡快派出使者,與權國和談……”
“談個屁!你想割地、還是想稱臣?”
“你莫要在朝堂之上,胡言亂語!和談而矣,怎麼就割地稱臣了?”
“趙權那賊廝,與人和談,從來就沒有吃過虧,你還指望能通過和談占到便宜嗎?”
“你不試下,又怎麼知道?”
“有什麼好試的,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議和的結局!”
幾個人的爭吵,已經持續了三天時間。而忽必烈始終隻是靜靜地聽著,一聲不吭。
大多時間裏,史天澤也是一樣的靜立一旁,不支持主張議和者,也不反對開戰的人。
其實無論是戰是和,都不可能在朝堂之上爭出一個明確的結果。隻是忽必烈態度未明,大夥兒隻好繼續爭吵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