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苦痛的經曆(1 / 3)

如未見淩飛,紅珠還真願與他們回去。可此刻,竟有些邁不開步子,可驕傲如她,潑辣如她,又不願在他麵前太失了分寸。心下想到,龍筱雪與淩飛是舊識,許龍筱雪了解不少關於他的事,與龍筱雪打聽一番也不錯。

紅珠抱拳,道:“顏公子,我回月城了。歡迎你到月城做客!告辭。”

淩飛應了一聲:“公主保重!”

之前還熱鬧的情形,一下子變得冷清起來。一行人進入?州官衙,?州令急著與淩飛交接官務,就連上下一行要遷離利州上任的包袱、箱籠都一並收拾妥帖。雖喚作?州,其所轄唯一?縣,瞧見高州令那幾車滿滿的東西,淩飛方知“一年清知府十萬白花銀”的俗話。

地方官員的交接事務,不過是半個時辰的工夫。舊任去,新任至,淩飛長歎一口氣,憶起自己被貶、被圈禁、被流放的種種,越發懷疑起皇帝的用意來。流放?州,本是戴罪之身,卻意外地成了一地方七品州令。

“父皇,你到底有何用意呢?”雙手負後,站在院中,他不由得反複自問。答案也許就在不久後會揭曉,父皇顯然不是不信他,而是要他去完成什麼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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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是漫長的,相處走過的日子卻是那般短暫,就如一場夢。月圓、月缺,在遙遠的燕京正是炎熱時節,但在?州依舊冷暖適當,爽如陽春。

小德子手捧著陳釀美酒,步入橢圓院門,一進來便見淩飛負後而站,仰望著頭頂的圓月,輕歎一聲:“這日子過得還真快,轉眼間,我們離開燕京已有半載了。而龍姑娘離開也有些日子。”

淩飛呢喃念道:“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小德子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的官窖酒壺,這酒壺和尋常百姓家並無二樣,棕色帶著一些簡單的花飾。“爺是想起龍姑娘了?”

這個女人,說走就走,昔日他是想讓她四下散心。可這下倒好,一去竟不見回來,仿佛早就忘了他這個人的存在。他想了很多,想在燕京的一切,憶起去年這個時候,自己是何的雄姿英發,整日忙碌在朝堂和宮中,是父皇最得力的左膀右臂,而今卻困於這小小?州。

初時,他猜想過,?州是方魚龍混雜之所,也許要他來就是為了治理這裏,但很快,他便發現,這裏並沒有自己預想的那般不堪。就和他所了解的任何一個州城是一樣的,?州累年的案子,並無什麼大案,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案子。從東家丟了牛,西鄰兒子打架,亦或南家街坊的老婆被東家小子給拐走……亂七八糟,未分巨細,而劉虎、常皋都是粗人,小德子更是大字不識幾個,那個師爺整天就會溜須拍馬、喝酒占點小便宜,旁的便不會。

龍筱雪一去就沒有再回來,就像突然便消失一般。他們幾個大男人,總會在無意間提及到龍筱雪的好呢,說她細心,誇她會縫補。總是在淩飛已經淡去的時候,會不由自己的憶起她來。

他追憶往事時,會想到她,而她是否也望著同一輪明月會憶到他?

此刻的龍筱雪正在大理王宮。自她來到大理,便被段天涯奉為上賓。輕紗縹緲若霧,暗香徐徐飄散,令人辯不清是外間的杏香還是屋中的熏香。紗幔肅然靜垂,自梁而下,如瀑如水,輕紗層層似浪翻滾,或粉或藍的數色輕紗交融一體,變幻成另一種奇異的色彩,如彩虹般耀眼奪目。

段天涯頭戴束發嵌寶紫金冠,齊眉勒著金抹額,穿件金縷紅蝶二色的穿花廣袖袍,束著刻絲攢花長穗宮絛,外罩大紅宮緞排穗褂,腳踏紅底玄紋小靴。麵含淺笑,眼似善語,風塵仆仆地從外間奔了進來:“筱雪!筱雪……”

他知她是真的惱了、氣了。幾日前,龍筱雪準備在大理的雲清觀出家,又再度被段天涯壞了好事。不能剃度成尼,甚至連做個女冠都不成。

見她不理,段天涯賠著笑臉,道:“龍姑娘,你正值如花妙齡,為何定要出家?”

她瞪了一眼,不想與他說話。原本,要出家隻是她一個人的選擇,卻生生被段天涯拉入紅塵。

段天涯又道:“近來,父王、母妃都在張羅我妹妹和親天朝的事兒。聽說南涼已稟告天朝,請求和親。”

“自古以來,維係和平、安寧都是犧牲女子的幸福。就算身在皇家,也是如此。出家修行是我最想做的事,也是我經過深思熟慮的,我實在不明白為何你一定要再三地攔我、阻我,居然還在雲清觀裏說那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