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這麼說,秦羿川心裏湧起愧疚和不安,寬慰道:“那手機是我扔的,秦朗的錢我替你還,你不用再為這點小事煩心。”
汽車朝前走了一段路,晉若溪突然說:“其實,我已經不是完璧之身了。”
“什麼?”秦羿川一時沒明白她的意思。
“我被人……”晉若溪神色黯然,聲音輕微,她的眼眸低垂著,輕咬著的嘴唇和緊緊絞著的雙手泄露出她說出這個秘密無比糾結的情緒。
其實,這個事實他或許是清楚的,上次她事後藥造成的例假紊亂還是他送她去的醫院,隻是不確定他有沒有詢問過醫生。
那次她都想告訴他了,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想他因此而輕視她,甚至以後拿此來侮辱她。
雖然他也不見得幹淨,而且,他們的關係並非正常的男女交往,但她從小生活在小縣城,思想傳統,知道大多數男人都是很在乎這些的。
她有個遠房表姑,就是因為結婚前遭人欺騙,婚後生活一直很不幸,丈夫一不高興就拿那事來辱罵、毆打她。
街坊鄰居從她丈夫的辱罵中知道她不光彩的過去,也常常在背後戳她的脊梁骨,人前人後她都抬不起頭來。
因為長期的壓抑,那個遠房表姑得了抑鬱症,最後投河自盡了,連她死後,每每被人提起,還免不了遭人唾棄一番。
“沒關係,我也不是了。”秦羿川不知道她心裏的百轉千回,回答得雲淡風輕,甚至有很明顯安慰的意思。
“我知道。”晉若溪語氣淡然,完全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
秦羿川微驚:“你怎麼知道?”
“猜也能猜出來。”他一個二十七歲的成功男人,身邊誘惑如雲,他的性取向又沒問題,現在還是處的話就有點不太正常了。
秦羿川側目,似乎從她臉上捕捉到一閃而逝的悵然,突發奇想地問道:“不想知道我的是跟誰嗎?”
他覺得,或許現在是個坦白的機會,畢竟那件事,早晚是應該讓她知道的。
隻是不確定她知道後的反應如何,或許她會大度的原諒她,抑或是當即翻臉。
心,在這一刻無比緊張,像是被揪了起來,有些疼,還有些悶。
他以為晉若溪會追問,不想她沒好氣地說:“我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喜好。”
他的肯定就是譚詩菡了,這是很難猜的事嗎?再說,他的跟誰發生的跟她有關係嗎?
她又不是他的誰。
聽她這麼說,秦羿川被揪緊的心突然鬆懈下來,緩了口氣,問道:“你一定很恨那個男人吧?”
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可他還是問了這個很無聊的問題,希望她的恨能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化一些。
“恨,我恨死他了!”晉若溪脫口而出,聲音憤恨,臉上的恨意像是要將那人碎屍萬段似的,“你不是女人,你當然不知道女人第一次的意義。”
在聽到她親口說恨死他時,秦羿川的心像是被擂了一拳,有疼痛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