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突然安靜了下來,周梓乾近前一步,半埋怨半安慰地說:“那種人說話,你壓根都不應該聽的。”
“聽不聽是我的事!”晉若溪瞪他一眼,有很明顯賭氣的意思,然後把行李箱往他身邊一拉,“我送過你了,該回去了。”
“小溪,求你了,先別走!”周梓乾突然扯住就要越過他的晉若溪,語帶懇求,“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吧!”
晉若溪用力甩掉他的手:“我說過我跟你沒什麼可談的!”
“你不覺得爸的案子存在很大的蹊蹺嗎?”他話音剛落,晉若溪的腳步倏地定在了原地,疑惑地轉過頭,似乎在等著他說下去,“我懷疑爸的案子一直有人在暗中操控,不然不可能總是趕得這麼巧。”
晉若溪不解地望著他,他的側臉在路燈的映射下更顯幽暗深沉,辨不出情緒,甚至帶著幾分神秘色彩。
晉若溪轉過身開口:“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我可以告訴你。”周梓乾走近她,壓低了音量,“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再說。”
晉若溪承認,她是被他突然拋出的神龍見頭不見尾的問題給吸引了,畢竟事關父親的案子,她不得不關心。
出了家屬院大門,來到一片沒有路燈的樹蔭下,晉若溪環視了下四周還算安靜的環境,說:“就在這說吧!”
“那麼重要的事在這種地方說恐怕不合適吧!”周梓乾也環視了四周,突然建議道,“去我家裏吧!反正離這也不遠。”
他家離這的確不遠,步行十幾分鍾就能到,過去,晉若溪幾乎每天都會去,提到那裏,她心裏忽的湧起一股異樣情緒,暖暖的,同時也澀澀的,兒時的美好回憶如電影鏡頭般在腦海裏飛掠而過。
雖然他們再也回不到從前,可過去的美好依然是美好,不可能因為現在境況的改變而變得醜惡。
隻是今昔對比,心裏平添了幾分唏噓歎惋罷了。
“小溪,你現在對我的戒備是不是有點過度了,過去那麼多年我都不舍得傷害你,你覺得我現在會舍得嗎?”他深深地凝著她猶豫不決的眼睛,唇畔勾勒起無奈又寵溺的弧度,“我說過,就算我傷遍了全天下的人,甚至傷了我自己,我都不舍得傷害到你。”
晉若溪早厭煩了他這種深情的告白,或許他說的是真的,可她早不需要了,而他更沒有資格對她這麼說,甚至,他越這麼說,她心裏越瞧不起他。
“你這種話在你妻子麵前說她可能喜歡聽,可我不喜歡聽。”晉若溪譏誚地說完,突然轉身,朝前走去。
望著她行走的方向,周梓乾倏然笑了。
她還是他的小溪妹妹,他一生的愛人,尤其是這次重返家鄉,這種預感越來越清晰,渴望也越來越強烈了。
他隻是需要時間的等待而已。
晉若溪雖然有瞧不起周梓乾的地方,但對於他的為人,尤其是他對她的態度上,她從來沒有懷疑過他,就像他說的,他不會強迫她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更不會做傷害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