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是晉若溪在前,周梓乾在後,兩人始終保持著一兩米的距離,偶爾周梓乾趕上她,想跟她並肩走,卻被她快走幾步,又拉回了原來的距離。
小縣城的夜景雖沒有大城市那麼繁華,但正值盛夏,大馬路上並不冷清,散步的,納涼的,來來往往的人不斷。
一輛低調的奧迪商務車在馬路中央平穩地行駛著,突然,陸宇辰猛踩了下刹車,驚詫地望著車窗外:“欸?那不是晉小姐和周梓乾嗎?”
秦羿川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昏暗路燈下,一對俊男靚女一前一後地朝前走著,步伐匆匆,男人疾走幾步追上她,不知跟她說了句什麼,女孩嗔他一眼後,不再理他了,繼續往前走。
這個樣子的他們,像極了正在鬧別扭的小情侶,落在外人眼裏,說不出的曖、昧,甚至甜蜜。
從他們身邊經過的行人也總要回頭看上一眼,或笑著指點幾下,趣味濃鬱。
陸宇辰偷偷瞄了眼自家老板的臉色,此時,秦羿川的麵色是平靜的,像一池毫無波瀾的湖水,但陸宇辰卻隱隱感覺到了一股清冽的寒氣正從湖底悄然滋生,於是,小心地征求道:“要下車攔住他們嗎?”
“跟上他們。”
汽車很快掉頭,跟在了他們身後,陸宇辰征詢道:“要停車嗎?”
“暫時不用。”他想知道,這大晚上的他們到底是要去什麼地方。
尤其是周梓乾手裏的行李箱,更是讓他情不自禁的浮想聯翩。
她這是去給他接站了?然後還要親自送他回家?再然後……
秦羿川不敢往下想了。
他緊趕慢趕把公司事務處理完,就往青菱縣來了,買不到高鐵票,怕耽誤明天的開庭時間,他決定駕車過來。
本想給她一個驚喜,不想她卻先給了他一個意外。
十分鍾後,晉若溪和周梓乾走進了一個老舊小區。
小區沒有門崗,陸宇辰都沒請示,直接把車開了進去,依然隔著一定距離尾隨著他們。
一路很順暢,不僅沒有引起前麵倆人的懷疑,也沒有引起外人的注意,他暗暗感歎,老板讓開著這樣低調的汽車過來,實在是太英明了!
到了樓下,晉若溪停住腳步,周梓乾上前,突然拉住她的手。
晉若溪要掙脫,他卻說:“你也知道,樓道裏沒燈,以前晚上上下樓都是我拉著你走的,別矯情了,走吧!”
對他這種非情、味性的動作,晉若溪並不是特別反感,畢竟從小到大他沒少這麼拉著她的手上下樓,這種動作早就成了一種習慣。
見她沒再抗拒,周梓乾的唇畔浮出笑,那笑容跟如水的夜色融為一體,說不出的溫柔,雖然隔著老遠的距離,秦羿川也能感覺到周梓乾油然而生的滿足。
以男人對男人的了解,他知道那種笑容,隻有對深愛的女人才會自然流露。
他承認,他吃醋了,非常非常的吃醋,甚至深深的嫉妒。
“要跟著他們上樓嗎?”陸宇辰沒敢轉眸看他,因為他感覺到了汽車裏的寒氣越來越重,好像隨時都會將他席卷,甚至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