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是真的壓根就沒考慮過我的感受?”他質問的聲音不算太重,卻是透著一股壓抑的怒氣,好像她的答案讓他不滿意,他的怒氣就會瞬間爆發似的。
晉若溪本能地搖頭:“其實也不是的,我是怕多一個人知道或許會對他不利,所以,才沒敢告訴你。”
“對,我知道了會對他不利,或許還會去警局舉報他!”秦羿川像終於忍無可忍,突然抬高了音量,“晉若溪,你處處都在為他考慮,處處都在袒護他,甚至為了他不惜去觸犯法律,可你把我當什麼了,恐怕在你心裏,從頭至尾我都是不值得你信任的外人!”
晉若溪被他的話震得瞠目結舌,震得心口生疼,再開口時,她的聲音已經有些哽咽:“不是的,你當然不是外人,除了我爸,你是我最想親近和依靠的人……”
“沈尋呢?你敢說你不想跟他親近?”他突然武斷地打斷她的話,質問的聲音擲地有聲,微微掀起的唇角卻是不難看出嘲諷之意。
晉若溪終於明白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而生這麼大的氣了,她抬手,胡亂摸了把眼淚後,目光坦言地迎上他冷冽逼人的視線:“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隻想報答他的恩情,你別想歪了。”
“是,我想歪了,你隻想報答他的恩情,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秦羿川充滿嘲諷地嗤笑,“你可以以報答恩情的名義袒護他,包庇他,你還可以以報答恩情的名義挽著他的胳膊,手牽著手在街上招搖!”
晉若溪又一次被他的話震得瞠目結舌,閃著淚光的眼睛慢慢浮現出驚懼之色。
她微妙的表情變化沒能逃過他銳利的眼睛,在他看來那不是心虛又是什麼?
頃刻間,心頭的嫉妒之火騰地被點燃,猶如一條可怕的毒蛇,狠狠地在他最柔弱的位置咬了一口,他頓時感覺那種巨毒迅速地蔓延至他的全身,融進他的血液,一種惡意的攻擊迅速占據了他的理智。
他突然攫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另一隻手禁錮住她的後腰,防止她反抗:“這還是在外麵呢!大半夜的,你們在他屋裏還幹了什麼?嗯?是不是我跟你幹過的事,你也都跟他幹過了?”
“你……”晉若溪簡直不敢相信從他嘴裏會說出這種話,在她的意識裏,她跟沈尋的關係是被罩上聖潔光暈的,是坦蕩的,而他的話,顯然是對他們的褻瀆,甚至是侮辱,集聚在心頭的情緒瞬間化作一腔無法遏製的怒火,“我們沒你想得那麼齷齪!”
話落手起,“啪”的一聲,他的臉本能地偏向了一邊。
響脆的聲音,讓周圍突然變得異常的安靜,安靜得有幾分詭譎和可怕,仿佛周圍的空氣都被凍結了一般。
秦羿川還維持在一側臉偏向一邊的姿勢,整個身體也都僵在了那裏,好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一動不動。
而晉若溪的手還停留在半空中,她像是嚇傻了一樣,隻是睜著一雙難以置信的眼睛看著那隻闖了禍正在微微顫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