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他臉上的笑容驟然收斂,露出了一抹少見的凶狠:“可是,我又救了你一次,你又拿什麼報答我?”
晉若溪對他的話當然無法做出回應,因為她沒有那個能力,隻是慌亂無措地看著他,聽著他冷酷的聲音響起:“不知道是嗎?我可以告訴你……”
“非要羞辱我一番才肯放過我嗎?”他帶有羞辱性的語言和行為都深深地傷害了她,心裏的委屈和悲苦不斷地往上翻湧,很快將她淹沒,突然,她深吸一口氣,“好,隻要你高興!”
……
一切都歸於平靜,他們都像是經曆了一場浩劫,留下了滿心的蒼涼。
他深深地喘著氣,平複著自己的情緒,良久,有些心疼地看著如破碎娃娃的女孩,抬手替她擦去縱橫在臉上的淚水。
他的手指很柔軟,動作也很輕柔,像是在表達著內心的歉意,隨著情緒的釋放,窩在心裏的怒火也隨之釋放了出來,他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她的眼睛是閉著的,看不見他麵部的變化,卻是能從他動作的變化中感覺到他心情的變化。
她屏著呼吸,默默地等待著他像上次一樣主動給她道歉,然後她會毫不猶豫的原諒她,最後兩人冰釋前嫌。
可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當他的視線向下移動,落在她空空如也的頸部時,原本已經歸於平靜的眸色突然又掀起了波瀾,他冷著聲音問道:“我送你的玉石項鏈呢?”
突如其來的聲音,令晉若溪恍然一怔,眼睛也隨之睜開,一雙噙滿淚水的迷蒙眼睛對上他犀利的眼神,她的心口陡然一顫,慌忙躲開他的視線,心虛地說:“我……我不小心弄丟了。”
要是讓他知道她把他送她的東西又轉送給了沈尋,她都不敢想象他會是什麼可怕的反應,可在她把那條玉石項鏈戴在沈尋脖子裏的那一刻,她早忘記了那是他送給她的,她本能的以為那是她從小就戴在脖子裏的那條,是屬於她個人的物品,她是有轉送的權利的。
當時情況危急,她隻想沈尋能順利逃走,能平平安安,別的她真的沒有多想,也沒有時間容她多想。
她躲閃的眼神,不停扇動的睫毛,都在泄露著她的心虛和慌亂,她本就是個不善說謊的人,她的謊言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糊弄得了秦羿川?
他怒斥道:“你看著我的眼睛說話!”
她就知道一切都瞞不過他銳利的眼睛,她咬了咬唇,隻能老老實實地承認:“對不起……我……我把它……送……”
“你真把它送給他了?”他像是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一樣,聲音驟然拔高,怒氣再次爆發,怒不可遏地吼道,“晉若溪,你把我送你的東西再送給別的男人當定情信物,你是有多麼恬不知恥才會做出那樣的事!你真讓我惡心!”
那條項鏈是他送給她的第一個禮物,也可以說是他們的定情物,於他而言意義不凡,可她卻轉臉就轉送給了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