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一句就握著她的手在他的臉上拍一下,晉若溪皺著眉,用著僅有的一點力氣要縮回自己的手。
感覺到手裏對抗的力量,秦羿川忽然意識到什麼,忙握著她的手輕輕揉起來:“是不是打疼了?那就等你好了有力氣了再接著打。”
“你……怎麼會在這裏?”晉若溪突然啞著聲音問。
如果她沒猜錯,這裏應該還是內蒙境內,而他又是怎麼得知她受傷的消息的?
“舒雨微找了我。”
晉若溪了然地垂了下眼眸,一抹負氣從腳底劃過,她的嘴唇委屈似的癟了癟:“你不是不要我了嗎?”
“我說的都是混話氣話,我怎麼舍得不要你呢?放棄你是我今生做過的最後悔的事了。”他的臉上浮出無地自容的羞慚,懺悔地垂下了頭,“對不起溪溪,對不起……”
“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再對你放手了,我用我的生命發誓!”他繼續說著,做發誓狀,深邃的眼睛裏閃耀著晶瑩的淚光。
他的誓言仿佛起了作用,她臉上的幽怨漸漸消散,手慢慢撫上小、腹的位置,那裏的疼痛依然很清晰,一抹傷痛從眼睛裏無聲的滑過:“可是……孩子……”
“孩子還會再有的。”聽她突然提到孩子,心口處又一陣劇痛傳來,秦羿川的眼眶當即就紅了,他深吸氣,努力壓下內心的悲愴,安慰似的勾起唇角,錯開了話題,“你才剛醒過來,醫生說不能說太多的話,你渴不渴,來喝點水好不好?”
晉若溪未置可否,秦羿川就自作主張地拿起早就準備好的一杯溫水和一包棉簽,用棉簽沾了水,小心翼翼的濕潤著她蒼白幹裂的嘴唇,嘴唇上的水分透過她的唇縫慢慢地滲入嘴裏。
晉若溪像是渴急了一樣,伸出舌頭舔舐著嘴唇上的濕潤,那貪婪的樣子可愛極了。
秦羿川的唇角終於露出了欣慰的微笑,開始拿小勺子一點一點的喂她喝水。
“醫生說,剛醒過來不能喝太多,慢點喝,別嗆著了。”他的聲音從未有過的輕柔,春風般的溫暖,就像是哄孩子一樣。
……
讓譚詩菡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她才剛回到小旅館就又一次被警察召回了警局。
這次,警察看向她的目光無比冷沉犀利,刀子一般,狠狠地刺向她的身體,似乎要將她藏於內心不可告人的秘密挖掘出來。
“愣什麼愣,坐下!”這次,警察對她的態度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不複前兩次的冷靜客氣,而是帶著明顯的怒氣。
譚詩菡陡然回神,身體不自覺地冷顫了一下,極力克製住內心的忐忑和不詳的預感,乖乖地坐了下來。
警察直奔主題:“譚詩菡,我們再問你一次,你跟定居在F國的穀夏真的不認識嗎?”
“不認識。”譚詩菡下意識地搖頭,她怎麼可能承認她們是認識的?如果承認就等於是認罪了。
“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警察冷笑了一聲後,打開了桌子上的一個錄音播放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