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乾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臉上木呆呆的,目光茫然,對他的話毫無回應。
秦羿川頓時被一種無助和絕望攫住,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樣威脅性的狠話他以前不僅對顧芷蘭說過,也對蘭香梅說過。
可是有用嗎?她們不照樣出來為非作歹?不照樣視晉若溪為眼中釘肉中刺,非要置她於死地不可?
他承認他是在卑鄙的利用周梓乾,利用他對晉若溪的感情去對付顧芷蘭,而他在旁邊坐享漁翁之利。
身為一個坦蕩的男人,這種行徑的確有卑鄙之處,可也是萬般無奈之舉。
顧芷蘭之所以那麼囂張跋扈,肆無忌憚,那是因為有根深葉茂的顧家在背後撐著腰。
雖然短短幾年時間他已是叱吒商場的風雲人物,成為名副其實的帝城新貴,但說到底,他一個外來者,還是無法跟上百年基業的名門望族顧家相提並論。
該說的已說完,秦羿川起了身,冰寒的眸嘲諷地俯瞰著依然沉浸在自己情緒裏的周梓乾:“最後,我衷心地祝願顧姑爺的種子不要在顧芷蘭的肚子裏變異成妖孽,不然以後帝城就更不會太平了。”
秦羿川的話終於起了作用,快走到門口時,沙發上隱隱約約傳來周梓乾的喃喃聲:“不會的,我不會讓我的種子在她肚子裏變異成妖孽的……”
雖然他的聲音很小,聽不太清楚,秦羿川卻是聽了個大概,腳步微頓了一下,唇畔勾起了一抹冷笑,拉開了門。
秦羿川離開後,周梓乾在沙發上呆坐了很久,最後,深深地吸了口氣,像是終於下定了什麼決心似的,霍地起了身。
回到顧府,已經十點多了,傭人們正在做最後的整理打掃,看見周梓乾進門,管家忙殷勤的上前去接他手裏的公文包。
盡管他臉上的傷已經到醫院處理過了,還是被細心的管家發現了:“姑爺,您的臉……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喝多了摔了一跤。”周梓乾擺了擺手,說著話,嘴裏還打了個酒嗝,眼神也有些迷離。
管家聞見他身上的確有酒味,就信以為真了,便沒再說什麼。
周梓乾正要往樓上去,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轉身問道:“小姐在樓上嗎?”
“在,上去好一會兒了。”
“小姐的牛奶送上去了嗎?”周梓乾狀似不經意地問道。
“還沒有,已經熱好了,我馬上就送。”管家說著,就走開端牛奶去了。
管家端著牛奶過來時,周梓乾還站在樓梯口,伸手道:“給我吧!”
管家猶豫著沒給他,好像很不放心似的:“您還有傷呢!還是我送吧!”
周梓乾的臉陰沉了下去:“怎麼?我想親自照顧老婆都沒有機會?”
“姑爺您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管家被他的臉色嚇住了,有些無措地把牛奶遞給了他,“哦,給您。”
周梓乾接過牛奶,管家似乎還不放心似的:“姑爺您小心點,有點燙,讓小姐涼涼再喝。”